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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章 棒打鸳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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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呀牛哥,羊挑羊,我们帮你,晚上吃羊肉喝羊汤灌玉米酒还猜羊码雷就雷呀八八发呀!”刘正一边用手捧着水洗着牛身上的污泥,一边打趣着牛哥。

“好啊,羊挑羊,明儿大帮仔仔油都帮我!”牛哥说着还补了一句,“哎,跟着大帮仔仔油在一起做工就是乐,一个人做工的放屁就放屁,每一个乐子的,闷死啦!”

“你和嫂子不是两个人了吗?什么就没乐子了呢?你忘了‘有朝一日落哥手,弄得阿妹叫哇哇’?”

“老了老了,没瘾头啦,不唱啦!”牛哥放下担子,把羊粪倒进了自家的田里,挑着空框抽着烟,跟大帮仔仔油有笑有乐地耍起话来。

“大伯,抽烟的山歌怎么来着:抽烟支连支,烟卷去袅袅,还有,还有什么?最好两句……”

“‘大帮仔子油’,都别跟老伯耍话玩啦,肠子还没白得吗?都快回去用饭啰。等我和你们老伯把粪挑满田里后,你们准得帮老伯我们耙他一个时辰啊,我叫你们老伯宰只羊犒劳犒劳大家啰!然后,我们再教你们唱山歌,好吗?”牛哥的爱人玉春嫂对大家说道。

听到有羊肉犒劳大家,还有山歌,大家不约而同笑道:“好耶!大嫂就是好歌喉,咱就爱受教!”

“玉春嫂子呀,看你现在那么出大力挑来羊粪,夏收谷子不把你腰杆压弯不算数!”袁佳怡扬手抹了一把汗珠,笑哈哈地对牛哥的媳妇说。

“都不怕呀,只要它长出好棒的谷子来,我有多累都乐意!”

牛哥和她的媳妇就尝到了羊粪丰产的甜头,几年前,他们就和刘江学了科技,养起了几只羊,并把这些羊粪运进田里,结果,谷子丰收了。

人们看到他们夫妇挑羊粪放田,得到了丰收,也就养起了羊,还把羊粪挑去施给了庄稼,养羊户也纷纷效仿,果然收成很好。

可可西里已不再是以前一篓火灰种一山的样子了。他们在合理施用化学肥料外,还合理施放农家肥,使土壤肥力增多,禾苗长势很好,粮食得到了丰收的保障。

袁佳怡他们把牛赶上田埂去吃刚刚破土而出的青草,然后各自回到了各自的田里,查起田埂上有无漏水的老鼠洞。如果有,就用手捞起软绵绵的泥团塞进老鼠洞,再用脚跟用力地踩压,直到不漏水为止……

玉春嫂子久久地站立在田埂上,见人稀些了,她才稍稍靠近袁佳怡,说:“佳怡妹妹,今早你父亲在家里,把你骂的很凶很凶,我怕你回去会发生什么不测!”

“嫂子,你放心吧。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早来晚来不同而已。”

“哎,你一定要多加小心点,保护好自己,少受一点伤害!”

“我会的,大嫂,谢谢你的关心!”

……

“牛困人饥日已高。”青青他们一边赶着牛往回走,一边快手快脚地沿着路边东一把西一把地割得了每人一大捆嫩葱葱的牛羊草,或扛在肩上,或顶在头上,或掖在腋下,笑笑唱唱回村来。

袁佳怡回到家,把牛拴住了,又解开牛草散在槽上喂给牛吃。她刚要回屋去更换泥衣清洗满身污泥的时候,屋里传出了老母素琴的怒骂声。她一听,便知道是骂她的。她不由好歹地跨进了屋。

老母素琴见袁佳怡回来了,怒目瞪眼,咧嘴龇牙,从门角里操起一根扁担狠劲地向她打去……

袁佳怡没有见过老母素琴何时动过这等大怒,她本能地架起双手护住头,想着疼爱自己的母亲对待自己的女儿,决不会那么手狠。可是,她估计错了,老母素琴下手狠了,扁担的一个梭角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头上,头皮裂了一道缝,血流了下来,红红的,红红的……

鲜红的血吓慌了老母素琴,她举起的扁担停在了半空。袁佳怡听到暖乎乎地血流过了她的额角,流过了她的脸颊,流过了她的脖子,流过了她的乳峰,流过了她的肚皮……

她的双眼亮晶晶的定势在老母素琴的面容上,没有哭,也没有怨言。她知道这是一种重荷,她在内心里说不出这种重荷是来自社会的,还是来自家庭的,抑或是来自封建余毒的。总之,这是一种重荷,超常地负在她劳累饥饿的身上。

她开始感到有些承受不住,双眼开始出现了两颗金星,接着又冒出了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

当冒出了第十颗和第十一颗的时候,她一个踉跄倒下,便毫无知觉地撞在门角上……

老母素琴举着扁担,面对着倒在血泊里的袁佳怡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她原想着实地教训她一顿,训导她听从嫁给外国佬使她一家有个福星高照,兑现老伴袁风云的“政策”,不想到一棒下去她就成了这个样......

哎,老头子呀,你为什么叫我一定要狠打她呢?而袁佳怡呀袁佳怡,你为什么这么太不经打呢?那么多轻活重活你都能扛了过来,为什么这一扁担下去,你就担当不起来?你虽然不是我身上掉下的血肉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做我那个夭折的亲生女儿来疼来爱;这些年,里里外外轻活重活都是你风雨一肩挑,你确实是够辛苦了。把你打成这个样,我确是于心不忍啊!然而,你为什么那么任性那么不听话?你为什么偏偏爱上了那个贫穷如鼠祖传寡残十八辈子都有毛病的刘江?你为什么不去爱上外国佬让我们一家借福沾光呢?你呀,你真的败坏了我们家的门风、丢尽了我们列祖列宗的脸!

老母素琴又怜爱又愤恨,她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袁佳怡“呜呜呜”地大哭着冲出门去……

“洪仁啊,你娘不是人啦,你妹妹被打得......打得死......死过去啦!呜呜呜......”老母素琴见袁佳怡被自己打得倒在血泊里,便慌了手脚,丢开扁担,呜呜呜地跑出门来,冲到大儿子袁洪仁家,对大儿子袁洪仁哭诉道。

洪仁和媳妇英莲赶早去培土玉米苗,此时也刚刚担着羊草回到家,汗水尚未抹干,听得老母素琴述说打死了袁佳怡,急得心都提到了脑门儿上:“谁打死她?怎么打死她?”

“我......我......不是人呐!你......快去......快去看她,救救她啊!”老母素琴呜呜地嚎叫着。

洪仁和英莲急忙赶到老母素琴家。

听到老母素琴的嚎叫声,左邻右舍也凑了过来。

“小敏妈,你看住她,我去找刘江!”洪仁对媳妇英莲说了声,就急步往刘江家跑去。

“刘大叔,刘江在家吗?”

“没在呀,他吃了饭喂了鸡猪就上学啦。看你如此匆忙,有何要事吗?”

“啊,没什么大事呀,我只想找他办件事,刘大叔多谢您啦!”洪仁又急步往学校奔去。

袁大哥匆匆跑来,慌里慌张地找寻刘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今早就听到老伙计袁风云骂骂咧咧的,不知骂谁,也不知他家发生了什么事?

刘江正在聚精会神地伏案躬耕。突见洪仁急匆匆奔至,极是惊惑。待洪仁诉说了原由,刘江便抓过药箱,和洪仁疾奔而去。

刘江到得家来,屋里屋外围着一堆人。人们见刘江赶到,便自动地让出一条道。刘走进屋去,见袁佳怡倒在血泊里,便不由分说地抱起青青往堂屋里的一张床上放去。这张床就是袁佳怡那两个读书的弟弟平时节假日回来时才铺开被子放蚊帐。刘江把袁佳怡放到床沿上,就动手给她清伤起来。

恰在这时,老母素琴从惊愣中回过神儿,连拉带拖地把袁佳怡拽下床来,恶狠狠地瞪眼怒视刘江,大骂说:“你这畜牲的刘江,你这丧尽天良的刘江,你倒以为你尚未把坏事干绝吗?她这是什么人?她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能够沾污了父母兄弟的大床濡了男孩子家?!你这个种下祸根的刘江,如果没了你这个小杂种野仔种下的孽啊,我的女儿不会受到如此天大的伤害?这就是你对她的伤害!我女儿没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拿你刘江给我女做棺材!而且还要抄了你的家,赔付我女儿的奶水费和这么多年来的养育费!谁喊你多管闲事?不知脸丑!快给我滚出去!否则,看我剁了你的脑袋?”老母素琴说着,操起了篱墙上扎鞘里的柴刀向刘江砍去。

“住手!”洪仁及闻讯赶来的苏明辉、刘正、刘景等众人夺走了老母素琴手中的柴刀。

“你过得舒服了就忘地里田头日晒雨淋的辛苦了?怎么老给咱们孩子找麻烦?有力气何不下田地去使?”洪仁痛斥起老母素琴的暴行来。

“我过的舒服日子是你孽子洪仁供养的吗?袁佳怡是我养大的,轮到你来管啦?有种的你就生下几个来管给人家看看!你不是我生养的,你是狗娘生养的!”

“你别再啰嗦!再啰嗦我揍扁你!”洪仁看着血泊里的妹妹就怒了几分,又受到老母素琴如此无理的阻挠,他火气就上来了。

“揍吧揍吧,你揍死老娘你就最伟大,伟大得像个皇帝那样!”老母素琴直把身子撞着洪仁给他揍。

为了不把事情搞砸,劝住洪仁冷静冷静,众人也拉开了老母素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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