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1/2)
清晨六点,天还未亮,工业园区的灯光已然通明。
在苏州一座老旧的印刷厂里,机器的轰鸣声从凌晨三点持续到现在。工人们戴着耳罩,穿着印着“裂界之门·授权产品”字样的蓝色背心,一箱箱卡牌包装整齐地堆在传送带尽头。
赵启明是这家印刷厂的车间主管,也是看着这款游戏一路“烧”起来的第一批人。他原本不玩游戏,但女儿在两个月前突然对他说了一句:“爸,如果你能让我拥有一套旅者营地卡牌,我就原谅你不在我小学毕业典礼上出现了。”
他一笑,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他找到老板,说:“我们能不能抢这个订单?”
老板问:“游戏周边?你疯了吧。”
他拍着桌子说:“你不懂,这不是一般游戏。这是……能让一个小孩原谅父亲的游戏。”
一周后,他们拿下了《星界之门》旅者营地系列卡牌的首批印刷权。
从那天起,工厂昼夜不停。订单从三千套涨到五万套,又在一夜之间突破二十万。
物流公司排队进厂,司机在门口打地铺,员工轮班制被迫压缩到四小时一换。他们从未如此忙碌,也从未如此有一种“为文化而战”的感觉。
“我们印的不是卡牌,”赵启明在一次员工例会上说,“是人们想留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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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杭州的“星界工作室”总部大楼内,灯火通明。
会议室里,项目运营总监苏然正盯着墙上的销售曲线图,眼神如箭。
“我们在开服第六天突破了五百万下载,第十天突破了一千万用户,现在,Stea销售全球第三,周边销售破亿,海外授权谈判正在进行。”
她指着图表最后一段陡峭上升的曲线说:“这不是热度,这是文化震荡。”
底下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爆款游戏,这是一次现象级的文化渗透。
“但我们的问题也来了。”她话锋一转,“当前订单积压严重,工厂供货不足,玩家投诉我们周边断货、补货慢、价格被炒高。”
“昨天有个玩家在微博说,为了买一把正版裂界斩钥匙扣,他卖掉了自己收藏三年的模型。”
“我们不能变成‘只赚热钱’的公司。”
她停顿一下,说:“我们要做的,是构建完整的‘旅者经济生态’。”
这个词,在场所有人第一次听到。
她解释:“我们要让玩家成为参与者,不只是消费者。我们要开放定制工具,支持玩家自由创作;我们要支持二创、合作、授权、共建。我们不做IP霸权,我们做星界共鸣。”
会议结束,全场鼓掌。
从那天起,公司设立了“星界共创部”,开放部分美术素材、角色设定、地图边界,并推出“裂界文库”计划,允许作家、插画师、独立开发者以非商业形式创作星界世界观的内容。
仅两周,已有超过三千份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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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州,一家名为“裂界工坊”的小型文创公司也被卷入浪潮。
老板冯静原本只是一名独立设计师,专做本地手工艺市集。她在玩完《星界之门》后,用陶土捏了一个“旅者营地”的灯塔模型,拍照发在微博上。
没想到一夜爆红,评论区全是:
【求链接!】
【你做的比官方还好】
【我想把它送给我的前男友,他说他想住在营地一辈子】
她哭笑不得,连夜开了小红书店铺,结果系统崩溃三次,订单涌入如潮。
她赶紧找来七位朋友,租下邻街的空房,改造成工作间,一天能做出十五个模型,但仍远远不够。
“我们已经不是在做手工艺了,”她说,“我们是在帮人们留住一种情绪。”
她开始招募学徒,成立“裂界陶坊”,并在每一件作品底部刻下一句话:
“为旅者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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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建泉州,一家传统布艺厂正在赶制裂界披风。
老板林老三原本打算关门大吉,儿子去了深圳,他一个人守着快要发黄的机器。
直到有一天,一个年轻人走进门,说:“林叔,我在贴吧看到你们厂以前做过COS服。你能帮我复原《星界之门》裂界守望者那件披风吗?”
林老三没听说过那游戏,但看着年轻人眼中发亮的神色,他点了点头。
他们花了三天三夜,试了七种布料,做出了第一件披风。那个年轻人穿着它,站在海边拍照,照片上传后,点赞破十万。
林老三的工厂订单再次被塞满。
“我现在一天做披风,比以前一年做校服赚得还多。”他笑着说,“但不只是赚钱。我看到年轻人穿着我做的衣服,说‘我不是玩家,我是旅者’,我就觉得——我这把老骨头,也成了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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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四川峨眉山,一座隐秘的山间民宿成为了“裂界旅行计划”的首站。
这是星界工作室与旅行公司合作的实验项目——现实中的裂界体验营地。
来到这里的玩家,会在三天两夜中体验没有手机信号、没有电商、没有社交媒体的旅程。他们只带一本星界日志本,每天记录心情,晚上围坐在火堆前,听工作人员以NPC口吻讲述未公开的游戏故事。
每一期限十人,预约名额一经开放,三分钟抢空。
一个参与者在离开后写道: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玩游戏,后来才知道,我是在寻找一个能重新相信别人的世界。”
“在裂界营地,我和七个陌生人交换了愿望,没有人问彼此姓什么。”
“我们只说——我们是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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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星界公司总部,苏然站在大屏幕前,盯着各地分布的生产基地实时汇报:陶艺工坊、印刷厂、布艺厂、物流仓、创作者工作室、海外授权代理……
她的助理问:“这算是成功了吗?”
她笑了一下,摇头道:“这不是我们成功了,是我们没拦住它长大。”
“星界已经不是我们一个小团队能控制的了。”
“它是大家一起缝合起来的裂界。”
“我们只是记录者。”
夜色沉沉,物流园区依旧灯火通明。
在广州番禺的一个快递中转站,赵磊正在卸下一批“裂界之门”官方手办。他戴着手套,动作飞快,一边卸货一边跟同事开玩笑:“兄弟,这一波比双十一还猛。”
旁边的阿强正擦汗:“你知道吗?我家小妹非让我给她抢一个‘裂界猫’的限定抱枕,说什么‘我在裂界养了一只,现实也要有一只’。”
赵磊笑了笑,没说话。他其实也订了一个,只是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玩游戏的时间不多,但主线通关那晚,他在凌晨三点看到“旅者营地”最后的落雪画面时,突然哭了。
他想起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曾在他小时候为他缝过一个小布猫。
他下单时写的备注是:“请尽量给我发一个偏灰色的,我想念它。”
几天后,他真的收到了灰色款。抱枕标签上印着一句话:“裂界不会给你答案,但它会陪你走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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