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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3章 老母素琴又背起了竹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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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老母素琴又背起了竹篓

“孩子,你走了?袁佳怡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老母素琴背着一篓子的猪菜回来了,碰到刘江走出门去,急忙拦住他,问道。

老母素琴知道自己按照老伴袁风云授意一扁担打倒了袁佳怡,已经惹下了大祸,想到如果因为自己的一直冲动,给女儿造成了死亡或半身不遂永远起不来了,那这个家的重担还不是得她跳起来?那地里的繁重农活还不由她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地打拼?家里的这么多鸡猪还不得由她一个人去打理?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听信了大女儿袁荟英的花言巧语,误伤了二女袁佳怡,那就背起竹篓,先委屈自己去找找一下猪菜吧,这个活儿自己也丢下近五六年不干了。

老母素琴背起竹篓,下到地里来,看见玉米苗长得很旺,她这一生来到可可西里虽然没种过几天玉米,但她在娘家的时候,小小的她也是在田地里长大的,种玉米是娘家主要农活。她在娘家种过的玉米,没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女儿他们种的玉米长势这么好,刚刚培土几天,就拔节快长过了人腰!

老母素琴原本想来到玉米地里,寻找那些小时候经常摘来做猪菜喂猪的构树绿叶子,可现在的玉米地里根本就找寻不到构树的影子,久不久才寻到几棵才抬起头来伸展出一两片叶子的构树苗,看得出是女儿培土玉米时刚刚清理掉的。

哎,现在的这帮年轻人干嘛看不起构树了?都不给它们生长的空间了?要知道我们老辈种地的那年代,构树可是我们可可西里的生命树啊!生靠构树,死靠构树,他们现在怎么就抛弃了构树呢?

可可西里的人们除了靠山地吃饭外,逢年过节添些酒肉、买件新衣,都得巴望山地里生长着的构树纱皮。

构树纱皮是造纸的原材料。

可可西里盛产纱皮。可可西里外面的壮汉民族,早在几千年前就学会了利用纱皮加工纱纸的技术,家家户户都开有造纸作坊。他们的纱纸手工闻名中外。

纱纸商从各个作坊里收购了纱纸,装了一船船,摇下了三十滩,泊过红水河到海的那边去,远销海外。

可可西里外面的壮汉民盘垣于红水河边,出海水路不亚于丝绸之路,加上可可西里的构树纱皮质好,壮汉民的造纸技术精湛,纱皮的金根银须缠旺了山外壮汉民族的火红生活,而可可西里的人们也赖以纱皮的反哺,生活了一辈又一辈。

当秋风横扫了落叶,山秃树也秃,山地里便剩下了密密麻麻大如小腿、高有丈许、傍着枝丫的黑黝黝的构树,一山连着一山,一弄接着一弄。牧了野的白的黑的羊和黄的紫的牛,肆意地咬弄着纱树磨牙。嚼撑了肚的便蹦起来,用尖尖的角向构树顶去,练起了武功来,硬把一棵棵构树弄得枝折皮烂,一片狼籍。更有甚者独玩此招不解痒,跳将起来,大摆阵势,打起群架。几十头肥壮的牛,势如波涛,所过之处,风卷残云,枝折皮破,一片遭殃……

来收纱皮的人,老远就查看自己的纱地里有没有牧群斗打。如果发现有牛群羊帮在自己的纱地里跟构树斗乐玩耍,就抡起肩上的扁担,撒腿就往纱地里跑,对着牛鬼羊神吆喝棒打,把它们赶到没来收纱皮的人家纱地里去后,便坐山观虎斗。

有时觉得还不过瘾,就奔过去抓几把泥土散到牛群身上,惹着它们又大斗起来。然后看着那一片片被打斗得枝折皮烂的纱树,露出变态似的怪笑,走进自家的纱地里,砍起纱树来……

构树一捆捆砍来后,放置于用两块大石块砌制的纱灶上,又砍来一大堆生枯相杂的柴草,便往灶里生火烘烤纱皮。火一生起来,纱皮便噼噼叽叽地叫个不停,吱吱地冒气。

这时就得不停地翻滚移动整捆纱来均匀地受火。等整捆纱受完火,纱皮自然皮骨分离,纱是纱,杆是杆。灭去火后,拿着一棵棵烧开了的纱树咬开纱皮,手拉纱皮腿撑杆,很容易就把纱皮剥扯下来。一天能收七八十斤甚至上百斤纱皮。

把剥下的纱皮担回家,晒干收好。等到要卖钱时,就拿来浸到热水去,等纱皮浸软后就一片片地用刀把那黑色老皮轻轻地剥去,剩下纯白的纱皮就晾晒。晒干后又一捆捆地码好,待山外造纸汉子来收购,或一担担地挑到山外去卖给造纸作坊。看着九云山的人以纱卖钱营生,衣不遮体食不饱肚,山外汉子就野野地唱:

叭哩瑶呀瑶,

五谷不会种,

平川不会走,

烧纱就能干!

……

叭哩瑶呀瑶,

终年居茅草;

棉麻不会织,

纱渣当龙袍!

……

老母素琴想起这些,就有点怀旧起来。

“哎,现在的年轻人养鸡养猪有钱了,看不起我们老辈的构树啦!”老母素琴叹起气来,临了又不停地自言自语,“那不要了构树,你们要咋来喂猪呀?你们要咋来喂猪呀?”

一个老人,孩子们把猪喂得满院都是,喂得发了财,喂得自己的日子都舒服起来了,还不知道孩子们拿什么猪菜来喂猪,还向创造这一切的年轻人举起了扁担,你说,他们的这些行为,是不是有点过分?是不是有点可恶呢?

长时间不下地,老母素琴才抓起两三把构树叶什么的,那两只白而鲜嫩的就奇痒难耐,她一边用手左手挠着右手,又用右手挠着左手,两只手臂一下子就长满了红色的斑纹。

老母素琴在玉米地里转了几个圈,除了茁壮的玉米苗外,一棵杂草都很难找到,去哪里摘的猪菜呀?老母素琴举目四望,两只胳膊还是又辣又痒,无奈,只好说:“哎,回去吧,找猪菜找猪菜,连个猪菜的鬼影见不着也就算了,还害了一身病回去,哎,这什么世道呀,都嫌弃我们啦!”

刚回到家,就碰见刘江出门了。不由得羞愧起来,对刘江客气地说道。

“啊大妈,你去哪里回来啦?我去上课了,等放学后我再来看看她。她现在好多了,没什么大问题的。”刘江说着,就一眼看见了老母素琴两只胳膊上的红斑,就惊讶地说,“大妈你呀怎么搞的,两只胳膊都红肿了,这不是皮肤过敏吗?患了湿疹吧?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刘江急忙用酒精帮老母素琴擦拭起两只胳膊来。

听到屋外刘江和母亲的对话,袁佳怡急忙起身,从屋里出来:“妈!你去哪里呀?怎么把胳膊搞成这个样了?”

“啊,女儿你不用起来啊,快,快点回去休息!刘江儿子,赶快扶她进去休息,我没事,快!”

“妈!我没事了,我好多啦!倒是你呀,你怎么搞的两只手臂都成了这个样?”

“哎,女儿呀,你快去休息吧!我呀,不是觉得对不起你吗,就想去地里帮你摘把猪菜,你看,摘不到猪菜也就罢了,还把胳膊搞成这样,又连累你们啦!”

“谁叫你下地去摘猪菜了?哎!”袁佳怡心疼地看着母亲,“妈,疼吗?”

“不疼,痒!”

“没事了,我清理掉毒素后,已经上了止痒的药膏了,过一会儿就好啦。”刘江收拾着药箱,又对袁佳怡说道哦,“佳怡,你还是好好躺下休息吧,你还很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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