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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开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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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生!”唐子安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将整个生死台震得一抖。

可惜,这一道惊雷,却已经无法阻止裴元机的死亡。

此时的裴元机左手经脉齐腕断裂,右手被夜幽剑斩断了四指,他双腿的血肉已经被冥煞旗吸食殆尽,只留下两根白森森的骨头,他的双肩完全变成了紫黑色,肿胀不堪,甚至已经开始腐烂。

但他的致命伤,却在心口。

裴元机的胸前插着两把剑,一左一右,右边的是夜幽剑,左边的是浩然剑,一模一样的贯穿伤,将裴元机串成了血葫芦,其中一剑,彻底摧毁了他的心脏。

裴元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相比起来,夏生除了胸前同样插着一把剑,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之外,看起来,竟完全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但事实上,此时夏生的状态同样非常糟糕。

这种糟糕不是指他受了多么严重的伤,虽然穷桑的生命之力不能起到治疗的作用,而只能起到温养的效果,但裴元机的这一剑毕竟没有伤到夏生的要害。

更何况,夏生原本便是一位身怀旷世医学的大夫。

只要给他一些时间,再辅以相应的药物,想必这点小伤很快就能复原。

夏生真正的消耗来自于他的心神,以及那几近枯竭的灵窍与气海。

如今仍旧还能留在场上的,只剩下了一株穷桑,而冥煞旗和帝江都已经回驻了夏生的灵窍,陷入了暂时的沉睡。

直到浩然剑也自裴元机的体内倒飞而回,沉入夏生的气海之后,他终于有些撑不住了。

下一刻,夏生单手将夜幽剑从裴元机的体内抽了出来,随即脚下一软,单膝跪倒在地上,以剑拄地,面色惨白如纸。

与此同时,唐子安已经冲到了夏生身前三尺,却没有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看着裴元机那具轰然落地的尸体,心中一阵绞痛。

裴元机是春秋书院近十年来首屈一指的天才,一朝入得缙云榜,便从未被人挤下过前三的位置。

春秋书院为此自然也耗费了大量的资源来培养裴元机,以期让其在毕业之后,成为书院的顶梁柱。

即便唐子安同样很看重夏生,但相比起来,他对于裴元机的期待更高,毕竟裴元机是剑圣之后,是成名已久的天之骄子,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他日后一定会成为春秋书院的一面旗帜,成为大缙王朝的中坚力量,让内贼外敌闻风丧胆!

可是,偏偏意外就这么在唐子安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一枚注定在日后会成长为参天大树的种子,就这样被彻底摧毁了。

先不说半个月之后的春闱该怎么办,春秋书院首先需要面对的,乃是一位圣阶的怒火!

念及此处,唐子安不禁胸中一闷,一口腥甜激涌上他的喉头,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裴元机的死亡,将预示着什么!

这可不仅仅是春秋书院的损失,更是整个大缙王朝的损失!

唐子安需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日后如何向白院长交代,更是一个圣者世家的仇恨,以及整个修行界的责难!

更重要的是,亲手杀了裴元机的夏生,还能有活路吗?

唐子安就这么万念俱灰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神色竟有些恍惚。

而与此同时,那于场外观战的上百名书院师生,则还没有缓过神来,不管是支持夏生的周勃、沈徽、墨渊等人,还是恨不得夏生身死当场的钟薇薇、李向文、周院士等人,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应该欢呼还是惊恐。

这场生死挑战,夏生赢得干脆利落,甚至在他人眼中看来,完全可以用轻松写意这四个字来形容。

如果把夏生与裴元机的位置对调一下,或许更加让人容易接受,可最后却偏偏是夏生胜了,而且从过程上来看,自始至终,夏生都在压着裴元机打,而后者不管做出任何反应,抛出任何底牌,在夏生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黯然无光。

裴元机的战中破境,惊天一剑,以及那件到最后也不知有何用途的圣器,全都只是昙花一现,随即便被夏生打落了凡尘。

甚至全程裴元机只用逐日剑伤了夏生一次,然后他就败了,而且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信?谁敢信!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惊叹,甚至连他们的呼吸都为之一滞,整个生死台前安静如坟墓一般,因为直到这一刻,他们也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裴元机,就这么死了?

便在这绝对的死寂当中,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或许是十息,也或许是一刻钟,夏生终于恢复了些气力,他的双目重新变得清明,他的面色重新恢复了红润,然后他缓缓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杆,如一柄钢枪,死死地扎在了生死台上。

下一刻,夏生轻轻举起了手中的夜幽剑,口中发出了一声长啸。

“喝!”

夏生的声音,如一把烈火,将整个生死台彻底点燃,除了诸如李向文、钟薇薇这般少数裴元机的亲信面如死灰以外,绝大部分学生都纷纷欢呼起来,肆意地表达着自己的惊叹之意,周勃更是拔腿冲进了场中,一把抱住夏生,挥舞着拳头,宣告着胜利的喜悦。

在这个修行至上的世界,每个人都是崇拜英雄,崇拜力量,崇拜奇迹的,而如今夏生便在他们的眼前展现了宛如奇迹般的一幕——越境杀!

如果说之前裴元机还被视为春秋书院未来一百年首屈一指的顶梁基石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了。

夏生才是。

在今日之前,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剑皇已经足以引起修行世界的震撼了,那么,一个年仅十六岁,便以武王、灵王之资,堂堂正正战胜裴元机的少年,又算什么?

人们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夏生了。

任何诸如天才、妖孽这样的词汇,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力。

所以他们用自己最大的欢呼声,来表达对夏生的敬意,来表达对强者的尊崇。

唐子安冷眼看着这些学生们脸上的狂热,耳边回荡着他们嘶声力竭的呼喊,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步走向了生死台的正中央。

唐子安的每一步都走得极慢、极重,仿佛要将这片鲜血与尘土交融的土地踩出一道道伤疤,在这短短的几步路当中,唐子安的目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呼吸声越来越沉。

虽然走得慢,但只要一直走,总有走到的那一刻。

很快,唐子安便停下了脚步,将身体面向夏生,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暗光,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下一刻,唐子安轻轻扬起了衣角,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道:“鉴于在此生死挑战中,教习夏生不顾书院利益,击杀我大缙王朝栋梁之才,我宣布,即日起,名誉教习夏生,被开除出院,就此革名!”

唐子安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场空中突降的暴雪,将所有书院学子的热情彻底扑灭。

一时间,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唐子安,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正抱着夏生高声欢呼的周勃当即面色一僵,随即错愕无比地回过头,脸上写满了惊疑不定。

唐院长说了什么?他说要将夏教习开除革名?

不得不说,唐子安这番话带给场间众人的震撼,甚至超过了夏生击杀裴元机的那一刻。

让他们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个荒诞无比的梦境。

先是夏生登临凌霄峰,应下了裴元机的生死挑战,然后在生死台上,夏生凭借着自己得天独厚的天资,毫无争议地打赢了这场战斗,而故事的结局,却是胜者被驱逐出书院?

这一刻,冰冷的空气骤然凝结,甚至让人呼吸为之停滞。

周勃目瞪口呆地看着唐子安,心底一片通彻的凄寒,胃部因为强烈的愤怒而急剧痉挛,让他恶心欲吐。

这种愤怒最终化为了一丝无比强大的勇气,让他开口对唐子安说道:“唐院长!书院院规明确规定,但凡于生死台上所发生的一切,不论胜负,不论生死,都不得在事后受到书院的追究与责罚!关于您的这一决定,我表示反对!”

唐子安的确没有想到,第一个跳出来质疑自己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小家伙,但这丝毫没有动摇他的心念,更无法让他收回成命。

唐子安甚至都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周勃身上,而是继续对夏生说道:“现在你已经不再是我书院教习了,所以,还请你脱下院服,归还院令,我会让执法殿长老押送你下山的。”

此言一出,场边顿时一片哗然。

周勃则满目怒意,作势就要上前与唐子安理论一番。

但一只手却抢先一步拉住了他。

周勃回过头来,迎着夏生那无比平静的目光,急声道:“夏教习!”

夏生摇摇头,将周勃拉到了自己身后,然后迈步上前,对唐子安报以感激的一笑。

“唐院长的好意,我心领了。”

随着夏生的这句话出口,别说是周勃了,就连一旁的李向文都有些发懵。

面对着执意要将自己开除出书院的唐子安,夏生不但没有愤怒,反而还在感谢他?

是他们听错了吗?

还是夏生在刚才的生死战中被裴元机一剑斩成了傻子?

亦或者,夏生其实是在借此讽刺唐子安的黑白不分,公然违抗院规?

当然都不是。

而是夏生比任何人都明白唐子安此举的苦心,更听出了唐子安掩盖于责罚之下的关切。

所以他走到了唐子安的身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悄然道:“裴旭不会对我出手的,至于裴家其他有分量的人,有善堂的人帮我挡着,至于剩下的跳梁小丑,我想书院也不会看在眼里。”

闻言,唐子安不禁面色一惊,而与此同时,一头人面鸟身的灵兽也突然出现在了唐子安的身旁,口吐人言道:“韦院长觉得,这样的责罚未免还是过重了些,不如便革去夏生的教习之职,令其于后山暮云洞幽闭思过吧。”

至此,唐子安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犹豫,他转过头去,看着手执水瓢的韦秋月,面露征询之意。

而韦秋月则轻轻点了点头,对唐子安清晰无误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至于比武台内外的一应书院师生,则完全处在了状况之外,他们一头雾水地看着场中三人,完全不知道在这一刻,这两位书院的分院长做出了怎样的决定,下了多么坚定的决心。

又将对春秋书院的未来造成多么深远的影响。

唯一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只有夏生。

所以他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笑着道:“如此也好。”

事情到了这一步,所谓分院长的颜面与威信,已经变成了最无关痛痒的小事,对唐子安而言,能够让夏生活下来,才是天底下最重要的大事。

既然韦秋月和夏生都对此报以了绝对的信心,那么,他便愿意陪他们赌一把!

因此在下一刻,唐子安再度向众人宣布道:“既然韦院长有所异议,那么便暂时将夏生关入暮云洞,听候发落!”

这一次,唐子安不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对一旁的执法殿长老说道:“吴长老,立刻将他押送至后山,不得有误!”

对于唐子安此番朝令夕改的举动,众人都有些傻眼,但执法殿长老却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当即应道:“是,唐院长。”

言罢,执法殿长老迈步上前,一把伸手钳住了夏生的胳膊,厉声道:“跟我走!”

夏生淡然一笑,转过头,分别对唐子安和韦秋月示以告别之意,又伸手拍了拍周勃的肩膀,开口道:“让大家伙儿都不要担心,相信我,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这些日子抓紧修炼,到时候去参加春闱可别丢我的脸!”

周勃虽然脾气急了些,但他绝对不蠢,否则又怎么会被春秋书院所录取?

此时的他算是看出来了,之前唐院长声称要开除夏教习,绝对不是想要迫害他,反而是存着某种保护的意思。

虽然一时之间周勃还想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但既然如今夏教习还能得以被留在院中,那便是天大的好消息。

念及此处,周勃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放心吧夏教习,我们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闻言,夏生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似漫不经心地朝人群中的墨渊瞥了一眼。

后者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轻轻松开了手中所捏紧的那片粉色花瓣。

如此,夏生才彻底放下心来,对执法殿长老笑着道:“走吧。”

伴随着夏生抬步走下生死台,这场惊心动魄,曲折离奇的生死挑战,终于正式落下了帷幕。

或许在这之前,谁也不曾想到,最后的结局,竟然是一人身死,一人被囚。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便宛如某种天启一般,此时的不句山上空,太阳正好被一朵无比巨大的乌云给遮挡了全部的光芒,一丝久违的寒意降临了春秋书院。

有人裹紧了衣衫,抬头看着天色,喃喃而道:“天气转凉了,要下雨了。”

此时的大缙王朝已经入了深秋,夏日的最后一缕温热渐渐敛去,天气也逐渐变得反复无常起来。

有可能早上还是艳阳高照,午后便因为一场秋雨让人遍体生寒。

今日的洛阳城又下起了连绵细雨,但相比起气温上的凄寒,一道从春秋书院传来的消息则更令人心底发冷。

裴元机,死了。

那个常年霸占缙云榜前三,出身圣者世家,被誉为春秋书院当代第一天才少年的裴元机,死了。

死在了春秋书院的生死台上。

诚然,裴元机所在的裴家并没有被列在大缙王朝九大世家当中,但谁也不敢忽视裴家隐于俗世中的力量,以及对整个修行界的影响力。

毕竟在裴家中有一位圣阶!

难道说,春秋书院要与剑圣翻脸了吗!

正当人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措手不及之时,又有人传出,在那生死台上将裴元机一剑击杀的,竟然是近些日子在京城声名鹊起的夏生。

消息传开来之后,便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震惊了整个修行界。

夏生是谁?

如果说数月之前还没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字的话,那么自秦家族比之后,几乎所有的修行者都知道了这个从白马镇走出的乡野少年。

因为夏生是威宁侯府的小姑爷,因为夏生是善堂大小姐的老师,因为夏生是春秋书院的名誉教习。

更别提,夏生曾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那传说中的善字帖,在文武百官的面前被当今陛下御封为太子太师!

如果说裴元机的身世令人心生忌惮的话,那么夏生的后台同样不容小觑!

而如今,夏生竟然杀了裴元机?

一时间,甚至没有人去关心他是怎么做到的,而是更想知道,夏生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这么做了之后的结果是什么。

不少有高瞻远瞩之士都纷纷嗅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若是剑圣大人不顾一切也要为裴元机报仇雪恨的话,没有圣者镇守的春秋书院是否能拦得住?

即便是秦家与叶家不计前嫌,联手与裴家为敌,又将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圣者一怒,伏尸百万!

不知道这场秋雨,能不能洗净他日不句山巅的层层鲜红?

但令人们没有想到的是,最先对此事做出反应的,不是裴家,不是善堂,也不是威宁侯府,而是朝廷!

当日赵公公便拿着皇帝御旨来到了春秋书院,当着唐子安宣布了陛下对夏生的嘉奖!

没错,就是嘉奖!

在那份长长的金色绢帛上,夏生被赐予了锦缎十匹,明珠五颗,玉珊三丛等一众厚赏,官封国子祭酒!

理由是夏生在对几位皇子的教导中成效显着,有教书育人之大才,故特此封赏。

这么一道旨意下来,顿时让好些人都傻了。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些个理由纯粹就是瞎掰的,连鬼都骗不过。

自夏生担任太子太师一职以来,他压根儿就什么也没干,之前的一个月在书院后山闭关就不说了,后来好不容易告假下了一趟山,也并没有入宫面圣,再之后,夏生就回书院杀了裴元机。

别说是教导诸位皇子了,时至今日,他根本就连几位皇子的面都没见过!

成效显着?

哪儿来的成效?

难不成他是用托梦的方式来给诸位皇子上课的不成?

所以事实上,缙帝究竟是用的什么理由来封赏夏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皇帝陛下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样的态度!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对夏生加以褒奖,不是在裴家的头顶火上浇油吗!

难道他就不怕剑圣一怒之下彻底反了朝廷?

虽说圣阶是可以被人命给堆死的,但那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缙帝为什么要为了夏生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白白得罪一位圣阶之尊?

之前也没听说裴家做出了什么对抗朝廷,辱及皇家尊严的出格事情来啊!

一时间,人们都有些看不懂情势了。

据说就连对天子最为忠诚的裁决司秦首尊,都没能揣摩透圣上的这道旨意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裁决司众人在这件事情上保持了绝对中立的态度。

既不去得罪裴家,也不去找夏生的麻烦。

后来还是从李家家主的口中,人们才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事情远没有大家所想象的那般复杂。

缙帝的这道圣旨也并不是在宣告对裴家的打压,更不是在逼剑圣谋反,而是因为听信了瞻星台天师,太微道人的进言。

据太微道人所说,那日春秋书院护院大阵开启,是因为有灾星降世,若不查明原因,则日后国将不国,天下大乱。

而春秋书院一众师生都知道,当天日月同辉的异象,其实是因为裴元机激发了手中的圣者之物所引起的。

也就是说,太微道人所预言的这位灾星,正是裴元机!

出于对裴家的忌惮,太微道人一直将此消息隐而未报,直至裴元机身死,这位老天师这才火急火燎地进了宫,将自己近些时日所推演出来的星象呈到了御前。

对于太微道人的意见,缙帝一向是信任有加,当即下诏,对“锄奸”有功的夏生加以封赏,甚至让赵公公亲自去春秋书院宣旨。

此言一出,当时在场的三位大臣尽皆变色。

据说当时亲眼目睹此事的还有叶相,不过叶相却没有太过包庇夏生,反而对缙帝劝谏道:“裴家有圣人为主,兹事体大,还望陛下三思!”

面对老宰相的忧虑,缙帝则说了一句在日后很有名的话。

“朕乃大缙天子,九州四海之尊,其余众圣,届是伪圣,小小世家,又何足为惧?”

所以在这场秋雨中,夏生除了太子太师一职之外,又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多出了一个头衔。

国子祭酒。

也是在这同一场秋雨中,裴家一位久不出世的老人,来到了洛阳城外,却过门不入,只在城门外站了片刻,随即便欲转道朝不句山而去。

可惜的是,他甚至还没有走到春秋书院的院门之前,就被人给拦下了。

来人同样是一位老者,手中紧握的黑玉拐杖,正在这纷纷雨色中散发着温热之意。

那日在秦家善堂中,夏生曾与秦家家主,秦小花,有过一番非常重要的密谈。

也就是在那场谈话中,夏生从秦小花这里确认了一件极其关键的情报,便是剑圣裴旭一定不会亲自对他出手。

除此之外,秦小花还对夏生做出了一个承诺。

若裴家有人上门来寻衅滋事,善堂会帮他拦下来。

所以在生死台上,夏生并没有太多的犹豫,便将浩然剑刺进了裴元机的心脏。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有人要杀他,那么他就先杀死对方。

夏生说到做到。

秦小花虽然不知道夏生能不能杀死裴元机,但他至少明白了夏生的态度。

所以在夏生走出善堂的那一刻开始,秦家的情报网络便迅速行动了起来,不仅启动了大量扎根在裴家多年的暗桩,更在京城方圆百里之内布下了天罗地网,但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秦小花的耳目!

是以,这位裴家老人的光临,又怎么可能做到悄无声息呢?

来人当然不是裴旭,若是剑圣亲至,秦小花就算想拦,也拦不下来。

但这个人在裴家的地位同样极高,在修行界中的声望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他叫裴袁,是裴旭的嫡长孙!

因为父亲英年早逝,所以裴袁几乎是由裴旭亲手带大的,他如今的一身剑术均承袭自剑圣亲传,他在三十五岁的时候便已成就了剑皇巅峰境,十五年后已经是剑尊中境了。

可就在世人以为裴家一门将会诞生两名圣阶的时候,裴袁却突然从人们的视线中隐退了,他卸下了族中的一应职务,辞去了朝廷封给他的将军之位,就此游历人间,逍遥自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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