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肺腑之言（1/1）

听到此言，冷鸢沉默无声。

“诸位，今天大家正好汇聚一堂，听我说几句话吧。”在一片死寂，老元帅离开了自己的位置，一点一点向台阶下走去，岁月侵蚀的身体不再像以往那般健朗，每走一步都会摇晃，最近的央戍卫军见此，不得不来搀扶一下。

“但是，任没多久，现实给了我沉重的一击。卫国战争惨败，联邦挟持了我的妻女，将她们羞辱至死，只给我留了一个没爹教没娘养的孙子欧辰，国和家，我都没守好。”

“从那时起，我知道，这个国家不是我撑起来的，我的元帅位置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在座层出不穷的新秀后辈，是你们这些帝国脊梁撑起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国家，支撑着它没有倒下。”

“洛忧是谁？你们一定都不陌生，算未见其人，也必闻其名，这个人厉害吗？厉害！厉害得我发自内心地敬佩他！”

“再想想，你们24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有人初来乍到，也有人从军已久，或许在什么演习里拿过什么奖，或许还在因为当尉官欣喜不已。洛忧呢？他前往极北，站在这个世界最寒冷的地方，惊世一枪力挽狂澜，挽救整个人类政权。”

“还有其它的很多事，拂晓保卫战血战骨龙，镇压临江军区政变，于欧陆剿灭吸血鬼始祖，是破烂不堪的死囚营都没能关住他，被他治理得明明白白，这些事随便拿一件出来，都抵得过我半生的功绩。”

“往近了说，前两天，联邦总司令阿格隆索给我致电，建议我把洛忧收入央戍卫军，连异国他乡的人都给洛忧请命来了。”

“因为我不希望你们成为他那样的人。”老元帅重新站了起来，眼睛微微眯起，徐徐说道，“一个国家需要领袖，他要支撑起所有黑暗，引领身后的人走向崭新的世界，而下一个国家领袖，会出现在这里，在这会堂，在你们214人之间！”

“我知道，这个国家有很多坏人，这些人里，有许多人洛忧更坏，更可恨！但没关系，这些人终究只是历史的尘埃，哪怕再作恶多端，转头会灰飞烟灭。”

“诸位，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剖开自己的胸口，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看一看，年少时的那点理想和正义还在不在？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是非不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错了，百姓们记得清楚着呢！你做了什么坏事，是个什么样的坏人，他们心里一清二楚。”

“过些日子，你对百姓下黑手，他们忍了。”

“但这么忍着，忍到某一天，忍到他们退无可退，忍无可忍，赤血帝国各地会揭竿而起！让你，你，还有你们！”老元帅的手指划过冷鸢，柳扶苏，以及在场的所有将领，“让你们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番肺腑之言，让很多人心五味杂陈，有人黯然落泪，有人恍然大悟，也有人紧闭双眼，唉声叹气。

“莫谦，这番话，我是说给大家听的，也是说给你听的。”老元帅注视着莫谦的眼睛，深深地说，“我能看出，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以后历史或许真的会有你的一笔，但你要记住，不能当坏人，你可以做很多坏事，但在内心的最深处，你要无愧于最基本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