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质问（2/2）

大壮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夫人的眼睛，清凌凌，水葡萄似的，一不如她意，就会快速蒙上一层水雾，似是无声谴责。

从希望到破灭，不过一瞬间的距离。

乔沅回过神，见他还阴沉着脸，连忙开口：“没有的事！“

归根结底，在大壮看来，他和夫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夫人如果要找情夫，有大把人抢着上门，为何偏偏就挑中他呢

她没想到大壮观察得这么仔细，从一堆黑漆漆的牌位里还能找到问题，支支吾吾道：“嗯……是时间急迫，牌位还没迁过来。“

“为何我就不能是看上你这个人了“小美人着急道：“你替我教训了那个心怀鬼胎的孙越，这段时日一直照顾我，连绿袖都没有你细心。“

小美人太清楚男人有多纵着她了，若是常人得了这样一份精细的对待，非要小心翼翼地回报不可，可是乔沅不这样。

她一贯恃宠而骄，恃美行凶，甚至永远也学不会刻意勾引，因为用不到这些，她只需要露出一点受了委屈的意思，男人就恨不得把她当易碎的娃娃一样捧在手心。

烛台上的蜡烛被不知道哪儿来的风吹灭了一根，屋里顿时暗了一个度。

大壮喉头动了动，慢慢道：“第二个问题，夫人当初让我当贴身侍卫，是因为我的脸吗“

大壮见她呆住，不满地捏了捏她的脸。

可是这次大壮似乎狠下心来，强硬地把那炷香塞进乔沅手心。

然后她现在的情夫以为自己是亡夫的替身

她的声音太过清脆，语气笃定，甚至让大壮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此时，大壮已经拿过来第三炷香。

“夫人是不是……“他顿了一下，说出那个字眼，“把我当成死去镇国公的替身“

每次她一这样略带乞求地看他，他心里再大的气也消了，再冷硬的心都要化成一滩水，恨不得把小美人抱在怀里细细安慰。

乔沅眼眶红红，她皮肤白，每次哪里红了，看上去就特别明显，可怜巴巴的。

“第三个问题，“乔沅感觉后背贴上一堵温热的胸膛，堵住她不让后退，呼出的气息都带上一丝咄咄逼人。

若是夫人干脆承认，他都不会这么煎熬，为何之前还要否认，给他希望呢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忍不住后退一步。

“是吗“大壮不置可否，把手里的香插在炉灰里，又从旁拿过两炷香。

乔沅被他的问题砸懵了，偏偏大夫说他不能受刺激，不能直接告诉他，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身后的祭台被两人撞得叮当响，满桌的瓜果滚下来，散落一地。

她心里飞快地思索着他这段时日的不对劲，不，或者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只是他最近才明显地表现出来。

饶是乔沅再天马行空，也想不到大壮的心结竟然是这个，以至于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乔沅见他脸色不对，下意识就想跑，脚刚抬起，就被识破的男人一把按住。

金箔擦过大壮的脸，划过一道细微的血痕。

两人同时愣住。

乔沅心虚地后退：“我……我不是故意，谁叫你那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