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再游小楼（2/2）

大壮把心里的思绪压下，面色还是一派平静：“坏了就坏了，回头我去寻只更好的。“

乔沅闭着眼睛，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睁开眼时，大壮已经恢复了正常。

夫人在室内不喜欢穿鞋，雪白的足尖就这样踩在地毯上，衣襟因为动作微微散乱，脸蛋由于睡姿被印下几道红痕。

她每日里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等着男人来疼爱就好。

库房里不知有多少珍贵的珠宝，何至于对一只损坏的钗环情有独钟。

在两人踏出房门的一瞬，一抹白色的粉末从他袖中落下，消失在空气中。

大壮眼神闪过一丝阴挚，没说什么，接过珠子。

大壮罕见地一整日都不见踪影，乔沅让人去寻他，自己先去了祠堂。

大壮看着夫人，眼珠漆黑，半晌，笑了笑：“好，我不说了。“

见他似乎还想去别的屋子看看，乔沅莫名觉得危险，赶忙制止：“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若是常人也就罢了，但大壮清楚以夫人挑剔的性子，不管多好的宝物，只要有瑕疵，必然就再入不了她的眼。

大壮果然停下，眼神疑惑，却见乔沅从妆匣里找出一只珞丝金凤钗。

“不许说这样的话。“

回去后，二人便睡过去了，往后几日，乔沅被节庆的繁琐细节困住，倒也没怎么留意大壮。

乔沅在钗身拨弄几下，触到什么开关，凤凰的喙部突然张开，吐出珠子。

两人往回走，途经梳妆台，乔沅想到了什么，连忙扯了扯大壮的袖子。

发如云，色若春，唇瓣是天生的胭脂色，一看就是没吃过一点苦的样子。

钗头是一只金身凤鸟，翅羽薄如蝉翼，似无风自动，金凤已足够华贵，整只钗更引人注目的是凤凰口中衔着的硕大明珠，莹白细腻，隐有光华流转。

更好的也有，只是这只凤钗是当初齐存来乔府下聘的时候带来的，还算是有些特殊意义。

屋里里的摆设更显奢华，软烟罗纱帐轻透，黄梨柜古朴奢华，窗外的月光照在红木桌椅上，边角反射出一层冷光，锋利得似乎能割伤人。

齐家祖辈都是农民，一辈子地里刨食，直到出了齐存这个疯子，参军打仗，建功立业，齐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也从土庙迁到了宽敞的祠堂，香火不断。

夫人这么娇气，这时候定要喊疼，但她只小奶猫儿样的力气，怎么挣得开禁锢，最后还要顾及窗外会有人经过，只能眼泪汪汪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勉强堵住带着湿气的喘息。

大壮此刻心里那股戾气更重了。

节庆有条不紊地过去，到了最后进宗祠的那日。

乔沅的头发方才在外头被风吹得有些乱，大壮帮她理好，修长手指摸了摸柔软的脸颊，“这屋子很漂亮，很适合夫人。“

他停在这处有点久，乔沅娇声问：“你在看什么“

他没有问齐氏的宗祠为什么让他进来，只紧紧地盯着身旁的美人，瞳孔幽幽，深处像是闪过幽光。

莹润的珠子落在白玉似的掌心，分不清哪个更风华。

祠堂里有些阴冷，丫鬟们都退出去了，此时只剩下两人。

上完三炷香才算是礼成，乔沅摸了摸手臂，想着早些弄完早些回去，从一旁的桌上拿着第一炷香上前。

大壮没有动，在身后静静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