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借口（2/2）

乔沅没有再制止周琏送她，她看得出来，周琏确实很照顾她，但这种照顾无关男女之情，只是因为在窘困之境时，被乔母帮了一把的感激。

是那个雨夜的侍卫。

周琏没预料到此人会出现在这里，被惊了一下，好在很快恢复了神色，正欲开口询问。

乔沅辞过乔母，临走时，果不其然听到周夫人热情地吩咐周琏送送她。

那点不同，是无数个缠腻湿热的夜晚里一点点磨出来的，融化在浸着香气的骨肉里。

只有齐存一点点见证了这个历程，但他像个吝啬的商人，舍不得把这其中的一丝一毫分享出来让人看到，恨不得打造一个华丽的金丝囚笼，把珍宝藏在里面，不见天日。

大壮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是。“

粉白指尖娇怯挂在锁骨上遮掩，点点桃色自雪肤上蔓延。

乔沅扯了扯裙子，一本正经道：“我这就回去。“

如果是齐存站在这里，大概能理解他的心情。

乔沅身后是一大丛的蔷薇，艳得似火，她站在其间，羞怯的娇态却把盛放的都比下去。

乔母总觉得女儿还似在闺中，除了更娇纵些，似乎这个已经生育过的女儿还是个可以随时扑到她怀里撒娇的姑娘。

果然，在听到敲门之后，里头传来些微动静。

周琏走进园子，没看到镇国公夫人的身影，便走到唯一的一处木屋前，敲了敲门。

周氏听着乔母一锤定音，心知计谋落空，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一点心绪也不敢露，只讪笑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大考在即，听闻茶馆斗诗，聚在一起才子一时兴起，出了好几份佳作，看来今年上京人才辈出呀，周公子竞争不小，周夫人还是多给周公子些时间温习功课吧。“

但是齐存作为丈夫，却可以敏锐地看出一些不同。

“回马车等我。“

果然，路上周琏并没有多话，把人送到大门口。

周琏低下头：“夫人正命人四处寻您。“

镇国公夫人提着裙子上马车时，中途似乎踉跄了一下，差点被台阶绊倒，幸好那个侍卫及时搀住。

团扇落在地毯上，白玉柄与地面相碰，磕出一道细微清脆的响声。

乔沅颦着眉，小美人心气儿高，向来只有别人捧着她的份。

乔母打个圆场：“是这个理，今日就算了，日后周夫人也别总是，麻烦琏哥儿，读书时最要清静，哪里经得起总是被打扰。“

周琏站在门边，看见那个侍卫从马车里下来。

此间风月，润物无声。

在小美人偶尔的抬眼垂眸间，在她失神咬着指尖时，在她殷红眼尾被水迹洗出润色时，眉眼间不经意就沁出一抹风月。

周夫人如此不懂眼色，因而她也不客气。

那个侍卫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遥遥看过来，明明是一身低调打扮，眼神透过面具，依旧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一匹凶猛的饿狼。

周琏下意识回避视线，等马车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温习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