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姐弟（2/2）

“或许我现在来说这话有些太晚了，但我确实没有要杀许世兰之心。我只是看不顺眼她，当时一个推搡之下，就……”周芙仙颇有些低沉地轻叹了一口气，“抱歉，当时我太过慌乱，母亲看见了，说让我方向，此事交予她处置就是，只是不曾想，她竟命人害死了许世兰，我也是事后才知道母亲是抱着这样的盘算的……”

周瑞年吸了吸鼻子，周芙仙听不出他是否哭了，又似乎不曾在意过他是否哭了，只缄默地听他开口：“其实我一直在等……知道此事那日，我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我想等母亲来与我解释她为何

对兰儿……可是……”

周芙仙接下哽咽的周瑞年未尽的话接着道：“可是你没有等到，所以你才这般自暴自弃？”见周瑞年似是默认了她的话，周芙仙又抓住另一撮打结的发丝替他梳理，“你该知道一件事，我从不认为母亲杀了许世兰一事做得对，但你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当下的处境与你而言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简单……”

“你懂什么……”周瑞年甩开周芙仙替他梳理头发的手，猛地回头还要说些什么，却看见周芙仙眼神空洞，不知缘何，眼中似还含有泪水，这样脆弱的姿态，却是周瑞年从未见过的，一时竟有些犹疑不定，试探着叫了她一声，“四姐？”

周芙仙却似乎感受不到眼眶中满含的湿意，朝他笑了笑：“你应该庆幸你还有祖母疼你，于母亲而言，你还有利用价值，我就不一样了……”

这话说得悲怆，周瑞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问她：“难道昨晚母亲屋里那丫鬟……母亲本来要你……”

见多了大户人家之中的斗争，加上周瑞年本就对这等风月之事更为敏锐，他初初听闻此事时只觉得不对劲，这丫鬟若要爬五皇子的床，定是会莽着劲地讨好五皇子，最后就是再不济，也不至于惨死在水井之中。

若是原先该在五皇子床上的人是周芙仙……这事就说得通了。

周芙仙却不愿多谈此事，只是道：“你别再太过纠结于许世兰的事了，若是为此将母亲最后的耐性磨灭了，未来我嫁出门，你就得担起三房的顶梁柱，势必无法避免与母亲同处一个屋檐之下，到时就是我有心助你，只怕也是力有不逮了。”

见周芙仙并没有反驳他的话，甚至周芙仙这样

高傲的人若是受了诬陷，势必不会缄默不言，又听了她这一番忠告，一时也有些默然：“那照你这么说，完全依靠母亲也并非稳妥之计，莫非是想让我多依赖于祖母么？”

周芙仙却是摇了摇头：“祖母护得了你一时，还能护你一世不成？我已瞒着母亲去信与张清胭让她帮忙，想来至少是能帮你争取到大伯母的维护的。虽然母亲对大伯一家做了许多无可挽回的事，但也好在大伯与大伯母都不是那等会与晚辈置气之人，咱且等一等那边的消息就是，我此行也是想给你提个醒的。”

周瑞年眼睛一亮：“胭姐姐要帮我？莫非胭姐姐终于想通了！”

周芙仙恨铁不成钢地狠打了他后脑一下：“你怕不是傻了！人张清胭压根就没想与你结亲的意思，都是你自己自作多情罢了。托人家办事还让人答应我们她不能接受的无理要求，你还想不想过了？”

周瑞年揉着后脑勺撇了撇嘴：“我也就想想还不行吗……不过四姐，你与胭姐姐何时关系这么好了？往日你们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维护胭姐姐的一面啊？”

周芙仙的神情有些不自在起来：“这不是吃人的嘴短么……你以为昨晚有那巧心和王嬷嬷盯着我，我是怎么免了被送到五皇子殿下的床上，还不是张清胭主动来找我，说要帮我摆平了此事的。虽然不知道张清胭在其中有何受益，但到底是救了我，我可不想这么不清不楚地被抬出镇国公府的门。”

“也就你们女人会这么想了，对我们男人来说，其实都一样，你看我与兰儿不就挺好的？”周瑞年啧啧咂舌，颇有些感慨，“看来相比起你而言，我还算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