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冤屈难洗(2/2)
随着时间流逝,婆家人耐心尽失,对赵谷旺的奚落谩骂之词让村里人都听不进去了,杨广德还过去臭骂:“你这些杂碎小辈,怎个和长辈这么说,人家遭了难,你就这样,当我们村没人是怎地?”
没想到,这下子更乱了,婆家人借机挑起事端,带人砸赵家,赵家一时间可是鸡飞狗跳。正打闹时,刘景荣带着绣娘气喘吁吁地赶来了。这下绣娘傻眼了,本以为等他的是张灯结彩,自己打扮一新,等着被新郎背出去坐花轿就行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乱斗。
绣娘不由得悲吼:“都停手,这是干甚呢?”
“咦……”刘景荣喘着粗气说:“弄啥了?今天……大喜……的日子,绣娘……囫囵个儿的……回来了。”
“哎……大家看看,这绣娘夜里不回家,和一个谁都不认识的男的回家了,这是甚意思啊?”说话的是韦之林,是新郎韦军良的叔叔,他继续问赵谷旺:“赵家的,你不解释解释?”
“这有啥可解释的?”刘景荣不明所以地说了句。
“哎……甚?”韦军良一听可就火了,他在叔叔的话语里对绣娘先入为主了,言辞非常不善:“你和我没过门儿的整夜不回来,你还没甚解释的,不是不打自招了?”
“啥不打自招啊?”刘景荣一听就急了:“你说谁呢?你会个词儿都不是你了?俺给你说,俺光明磊落。”接着,刘景荣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大家心惊肉跳的。他一边说,一边让绣娘把10块大洋拿出来,算作物证。
“说得跟说书一个球样。”韦之林继续问:“谁能证明?你说还有个二狗,二狗呢?”
“对啊,二狗呢。”套绳,盖子等同行的人也很奇怪,毕竟少了个人,这可不是件小事啊。
“二狗跟着红帮的人走了,以后就打土匪了。”绣娘直接解释。
“这么说,没人能证明你俩说的了。”不想,韦之林竟然这样说:“那你找不出证人,我是不是也能说你们赵家骗我们彩礼?是不是也能说绣娘偷汉子?甚至,你为了和绣娘的好事儿,还杀了那个二狗?”
“哎,你啥意思?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广德实在看不下去了,怒气冲冲地说:“你一来就要人,人来了,你又猜这猜那的,现在竟然还赖景荣。你一个40多的人了,我也40多了,说话有这么不讲理的吗?欺负人你就摆明了,别来阴的。再说了,绣娘被绑架,你是出钱了,还是出力了?景荣豁出命把人带来了,是给你韦家做媳妇,你可好,得现成的便宜,还诬赖人家。俺从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我诬赖他,你叫他说,他身上的血是怎地事?”韦之林继续说:“天知道是干好事,还是干坏事留的。”他这话其实是含沙射影,干好事指两人的奸情,干坏事指的是害死二狗;听不出的自然不懂,但这话真的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你韦家人甚意思?”这下杨广德,赵谷旺等人是听不进去了,他们这些过来人自然听懂了他的弦外音。摆明了是欺负赵家,赵家是横生的祸事;虽然你韦家拿了彩礼,但现在这么欺负人,村里人都看不惯了:且不说事情人家解释了,就算照韦之林猜测的是事实,而你也没有凭据啊;再退一步,就算如你猜测,自然有村里处置他们,哪儿有你的事?
两拨人这就打了起来,韦家人寡不敌众,败下阵来。他们灰溜溜的要走了彩礼。本来的一桩喜事,却因此成了一桩结仇的事。
这事不欢而散,导致两村的人结仇。为此,绣娘和刘景荣死里逃生后竟然成了众矢之的。虽然接触过刘景荣和绣娘的两人都相信他们是清白的,但是他们没有证据,就是告诉他们西岭的土匪被灭了,他们也不敢去求证;最可悲的是唯一能证明的二狗随着快慢机走了。再从另一面来说,绣娘被绑到土匪窝,第二天天亮才回来,这是不争的事实。恰恰这一点让大家有了质疑他们的理由和想象空间,尽管他们一再说明事由,终究是让韦家人抓到了退婚的借口;当然,韦家人的含沙射影,咄咄逼人确实欠揍,也无怪杨家和赵家把他们打跑。
“赵老爷子,不管咋说,景荣是把绣娘带来了。”广德对着赵谷旺说:“今天的事虽说不得劲,咋说也是韦家欺凌人。说回俺几个,该让俺几个走了吧?”
“嗯,绣娘原模样地回来了,我们没理由为难你们了。”杨广德替大家答应了:“你们该走就走吧。”
“姓刘的小子留下,你们四个走吧,”赵谷旺说:“你必须得给大家个交代,为甚你一来,我家就逆事不断?你到底做了甚?”
“不中啊,俺几个一块儿,把他留这儿,是咋说呢?”锅底不同意了:“咱商量个法子吧。”接下来,5个逃荒人和村里人进行了一番争执,逃荒人觉得刘景荣够义气,如果这次不能让他脱身,自己也不够义气。而村里的人对刘景荣和绣娘的看法也是莫衷一是,杨广德认为他俩清白,村里人也闲言碎语的不停,赵谷旺本相信自己的女儿,但是平白受这么大的屈辱,他心里难受,就只能对绣娘和刘景荣宣泄了。
杨家和赵家商量出了一个对策,让刘景荣娶了绣娘,二人远走。因为在那时,女子极少赚钱养家,根本没有糊口的能力,必须依赖男人。但赵谷旺拒绝了,他说刘景荣在逃难,非常艰难,无法收留绣娘。其实,刚出那种事,如果俩人结婚,难免给人口实,让自己难堪。
最后,发德套绳四人一起逃难,刘景荣孤身一人逃难,绣娘也被赶出了家门。而刘景荣不免可怜她,就不顾众人的唾弃和辱骂,带走了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