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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暗光曙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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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僵持着。在那个黑沽隆冬的黑暗世界里待着。似乎要待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才可能有个了结。但是我是一个静不下来的人。换句话来说,我是个急性子,我不愿意拖沓地过日子,即使是死,也要死个痛快。我都不知道自己不在了多少时间了,我感觉我应该不在了上千年了吧。但怎么我还在思考,还在说话,甚至还飘到国外?去那个卖春楼和一个名叫海伦的美女有暧昧?我这不是色心未泯,春色又满园了吗?

不对!不对!不对!海伦似乎在撒谎。她一会儿说我们一直都在庞贝古城风情街18号地下室那个像个酒吧的卖春间,一会儿又说她找我找得很苦。她真的在找我吗?找我干什么?我和她还有什么事儿没有了结吗?

是的,我是拜托过她一件事,让她帮我联系尽量多的温症患者。我要对庞贝古城的疫情防控搞一个个案调查研究。但她告诉我这些来到她那个卖春间的男女买春的都是罪人。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患了瘟症。他们中间甚至有些女的也一起来。他们滥交的目的就是让更多的人患瘟症。因为他们觉得命运不公,偏偏让他们患瘟症,而其他人却自由自在,无病无痛,花天酒地,糜烂堕落。他们似乎还有个口头禅,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一个也不能少。

如果是这样,这个庞贝古城不就没有任何希望了吗?

庞贝古城本来就是个死亡之城。这里的人们已经麻木不仁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那么多天,那么严重的火山灰蔓延,竟然没有谁出来警示一下这个显而易见的巨大危机。我现在觉得海伦自己就是一个温症患者。她能够在这么长久的时间与那么多的买春者那么深入地接触交媾,而却未被传染上瘟病,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她母亲就是故意染病才有机会逃离尼禄的魔掌,只身来到庞贝并生下海伦的。本来吧,海伦母亲及家人命运多舛悲催,值得同情。但是如果为了复仇而不问青红皂白地让所有人都染上瘟病也是犯罪呀!把社会作为报复的对象本身就是一种极端卑劣的心理和行为。若海伦的母亲,海伦自己是这样的人,那我也就成了他们的帮凶,或者是被利用者了。那我一直自诩为为国为民访贫问苦,治病救人,根除瘟症的崇高恢弘壮丽理想不就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了吗?如果是这样,我还有何面目死后去见我的列祖列宗。我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于一旦了吗?这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吧?不是不可能吧?

想到此。我真想一把卡住海伦的脖子,夹住她命运的咽喉,只问她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可是就在我几乎要动手的时候,那个金石碰触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但一束虽然暗淡,但却有着温度的光线照进了我们待着的地方。不仅如此,我们还听见一个声音兴奋地说道,“可能就是这里呀,可能就是这里吧”。这个声音我似曾相识,但一时半会儿又拿不准是在哪里听见过的,或者说是在什么时候听见过的。而且当时我们都紧张兴奋起来了。紧张是担心这些人是追查我们的魔鬼。兴奋的是我们高兴我们终于要得救了。

但是接下来的等待却又让我们陷入无底深渊。那个说话的声音和金石碰触的声音同时终止了。一切又陷入难熬的等待中。不过那束射进来的光线却淡淡温温地留在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在那里亮着,让我的心里暖暖的,好享受。而且借着这束虽然暗淡但却温馨的光线,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清了自己和那个自称是海伦的女汉子的形态和我们之间的形体关系。我自己是一个老人,但却不显得老态龙钟。我是一个东土大汉人形象,不高不胖,腰不弯,背不驼。但体态不算硬朗健硕,是一个饱经风霜但并非风烛残年的老男人。而那个自称是海伦的女汉子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形象。她体态匀称,婀娜多姿,她的胸部和臀部尤其发达,应该是卖春楼打磨出来的头牌门面形象。我的双手双脚自然垂直,没有抓握什么物品或者海伦的任何部位。而海伦则右手插入我的左腋下,左手抱着我的头,让我靠着她的乳部,像一个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或者一位夫人搂着自己丈夫亲吻一样。这就是我,这就是我们,我醒过来看见我自己和海伦的这个样子。

但我现在的疑虑仍然存在。海伦说我们一直都待在风情街18号卖春楼的地下室里面。这里怎么是地下室?没有地下室的任何原来的样子啊!那个地方有两间房子,但这里根本没房子,就是一些乱石瓦块。她说她一直在找我。她不是和我在一起吗?怎么还要去找我呢?而她既然已经找到了,但是为什么说找我找得非常苦。这是个问题,还真是个问题。我得非常小心这个假海伦。

那这样吧,我来喊一喊海伦。“海伦,你醒了吗?还能动了一下吗?”我无比温柔地喊道。

“啊,恩公啊!我醒着呢!我一直都醒着呢。你叫我干嘛?”海伦嗲声嗲气地说道。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说你一直在找我。我就在你身边啊。怎么你说没找到我啊?”我继续问道。

“我在你身边吗?哦,我对面这个人是你吗?让我瞧瞧。哦,是的,是的哦,就是爱德华恩公。啊,我想起来了。我那天到处找您,还跑到外面去找。但我就是找不到。然后我就回来了。您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吗?整个庞贝古城都消失啦,都不见呐。好在我对我们的风情街18号定位非常清楚。我费了很大的劲,先是找到了我们这个房子,然后费力地刨开一条通道,我进来啦。我倒在这里,长眠在这里。我不知道您还在这里。我们真是有缘呐。”

从海伦的辩解中,我知道她没有说假话。这是我们千年以后醒过来的场景。但愿下一个千年我们不会是这个样子。但愿吧但愿吧。

各位看官或者亲亲们!你们在听吗?你们在听吗?我上一次提了很多问题,你们都哑巴了吗?

“您什么时候提的问题啊,爱老师?”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提的问题啦。哦,我想起来了啊,就是在这个黑咕隆咚的地方。我提了些问题啊,对不起,你们肯定没有看见我。因为这里太黑了。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黑的。但是这里的黑,是黑黑黑的黑。黑得不能再黑的黑。是怎么一个黑法呢?啊?你们想象一下黑洞吧。黑洞知道吧?黑洞是不是霍金说的那一洞?对对对,就是黑洞。这一代黑洞比那个黑洞还要黑。那个黑洞还有一个金灿灿的边缘。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所以你们看不见我,这是正常的。可惜的是,我也看不见你们了。我只能靠回忆,你们美好的形象,你们活泼可爱的音容笑貌来度过我的余生,我说的是如果我还有余生的话。因为我已经没有了眼睛,我的面容也已经被毁了。我现在就是一块石头,一块有人形的石头。而且我还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一个女汉子抱着我。对于我这个形象我感到非常羞愧。我真不愿意承认这就是我。但是我是没有自主权的。我几辈子都没有自主权。我们现在还处在一个等待的过程当中,那些吵醒我们的人不知去哪里了。他们是去找人帮忙救人呢,还是逃跑了呢?有人逃跑都没有必要啊。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还不得而知。而即使他们发现了我们,我们手上又没有武器,怕我们什么呢?虽然我们形象怪诞,但是我们就是块石头吧。他们为什么这么怕我,或者怕我们?要不然我是什么都不怕的?我都不在了,怕什么?我还能在吗?不可能的。可能吗?不可能不可能嘛。好,今天先讲到这里,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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