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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黎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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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陆陆续续起了床,即便阳光融不了地上的雪,但值得庆幸的是,今日并无雪再落。

这是好兆头,大家兴奋地排队领自己的粮食。叶绪在寒风看众人喜气洋洋、笑容不断,郁结的心情好了很多。

冷血说道:“答应带你上京申冤,却先来了黎县,实在抱歉。”

这平淡的声音传到叶绪耳中。

叶绪转头一看,忙对冷血道:“冷大哥言重了。他们的生命危在旦夕,比我的事急——”停了一会儿,眼中隐隐似有泪光,接着道:“这一路我真的很敬佩你和铁大哥。只可惜不能早一点遇到你们。”

冷血瞧出叶绪又想到了难过的事情,因不知何事,便不知如何劝慰。

有领了粮食的百姓走过他们身边,见着冷血,开怀地打招呼。冷血叫住了其中一人,那人停步道:“大侠有什么事吗?”

冷血问道:“问兄台一句话,以往丰年时,你们都没有存粮吗?”

那人一声冷笑,道:“存粮?那是个什么东西?都被官府派来的人收光了!我们有灾的时候不见他们人影,平时来收税的时候比谁都积极!”

冷血闻言张张嘴,最终无话,低下了头。那人见冷血不再问他问题,急着回家煮东西吃,遂告辞走了。

叶绪在旁听了感触也很深,道:“小时候跟爹爹学诗,有些诗总读不明白。到今日方懂其意思。”他徐徐将那诗念了出来:“使臣将王命,岂不如贼焉。今彼聚敛者,迫之如火煎。”

冷血越发沉默地走着。

好一阵子,冷血霍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叶绪,一字一句地道:“你刚才念的什么?再念一遍。”

叶绪一愣,道:“我念的什么?哦,冷大哥说那诗吗?使臣将王命,岂不如贼焉。今彼聚敛者,迫之如火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冷血注视着叶绪,道:“你把这两句诗写下来。”

叶绪完全不懂冷血想做什么,但出于对冷血的信任,点点头,又道:“可是没纸笔啊。”

冷血微一沉吟,这时去找纸笔太麻烦了,他想割下自己衣服上的布聊充笺纸,然而转念一想,衣服是二师兄送给自己的,怎能随意毁坏?

他遂道:“有白帕子吗?”

叶绪道:“有的。”从怀中拿了出来。

冷血接过白帕,二话不说,一出剑,一挥剑,无鞘剑刃划破自己的手心,登时鲜血直流,流到白帕之上。

叶绪睁大眼睛,整个人呆滞了。

冷血从地上捡了根树枝,递给叶绪,道:“写吧。”

叶绪道:“冷大哥你你你……我我我……”

可怜叶绪没来没有受过这么大惊吓,写字的手都是抖的。好不容易,沾着冷血的血,他才将这两句诗在白帕上写完。

赶紧的,叶绪又摸出一方帕子送给冷血,道:“冷大哥你包扎一下吧。”

冷血道了声:“多谢。”

接过帕子,他随意往伤口上一缠,然后一扫白帕上的诗。

这一眼过后,他的目光更冷了。

冷血将白帕揣进怀中,道:“我送你去找琉璃姑娘与武兄。”说着往棚子里走去。

叶绪还没从冷血自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只知亦步亦趋跟着冷血。待进了棚子,将叶绪交给了琉璃与武湖保护,冷血转身又走了。

他去找铁手。

黎县是小城,通文墨的不多,而不通文墨的人家中自然不会备笔墨纸砚。铁手问了许久,才打听到某家人中有个读书人。

恩公要借用纸笔,那读书人自然是将最好的都拿了出来,供铁手使用。铁手写完给世叔的信,讲述了这里的情况,召来白鸽,目送它再一次振翅远去。

白鸽很快与白色天穹融为一体。

铁手独自走在黎县的道路上,正打算回棚,不过一会儿,竟瞧见了不远处一个高台。那台上正放着一面鼓,铁手不由便想起冷血昨夜与他说的话。

他少时便学过敲鼓,对鼓自然是有喜爱,又大约想起冷血,心中涌起一种甜蜜感觉,不禁掠上高台,拿起鼓槌,徐徐敲了几下。

古朴,深沉,厚重,回响在天际之间。

在路上的冷血听到了这阵鼓声。

冷血到铁手身后时,铁手刚好放下鼓槌,回过了身。

铁手笑道:“四师弟。”

冷血负手在背,笑应道:“二师兄,找你好久了。”

铁手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冷血道:“我听到你的鼓声了。”

铁手道:“就不能是别人敲的?”

冷血摇头道:“不会。你的鼓声,你的绘画,便如你的武功,自有你胸中心意在,我听一下看一下,都知道。”

铁手笑起来,趋前到了冷血身边,道:“找我什么事?”

冷血伸出右手,从怀中摸出那一方写了诗句的白帕来,交给了铁手。

铁手见他给得郑重,心知这必不是一方简单的帕子,接过正待仔细观察,忽一眼看见帕子的显然是才染上不久的血,神色一变。

铁手瞧瞧冷血,瞧瞧冷血一直放在背后的左手,道:“四师弟,你把手背在身后做什么?”

糟糕,还是被二师兄发现了。冷血低头不言。

铁手道:“你把左手伸出来。”

糟糕,要挨二师兄的骂了。冷血一咬牙,伸出了左手。

铁手的脸色瞬间沉下,一把将白帕塞到冷血手中,沉声道:“我不想看。”

冷血小心翼翼地道:“二师兄,你生气了?”

铁手反问道:“你说呢?”

平常与人对敌时不顾及自己性命便罢了,毕竟拼命是冷血的武功特点,铁手身为师兄,虽然心疼,也不好说什么。可写个字也要自伤,铁手气不打一处来。

冷血凑近了铁手一些,重新将白帕递到铁手面前,认真道:“你不看不行,这上面的字很重要,与叶绪有关。”

铁手转了身,不答话。既与叶绪有关,必是要看的,但用不着急于一时。他得吓吓冷血,让冷血下不为例。

这招奏效了,冷血已经后悔了,早知二师兄这般生气,他宁愿麻烦点去找笔墨。

冷血转到铁手身前,轻轻碰了碰铁手的手。就在铁手忍不住看他的那一瞬,冷血朝铁手做了个鬼脸。

铁手见状一怔,随即失笑,道:“老四你……”

冷血笑道:“二师兄,你不生气了?”

能生什么气?但凡冷血做出了这样的表情,铁手就算有天大的气也消了,从无例外。冷血找准了铁手这个弱点,铁手不得不投降。

铁手叹道:“不能去找点墨?”

冷血道:“叶绪很奇怪。我当时想尽快弄清心中疑问,所以……”

铁手道:“晚一点,天不会塌下来。”他终于取过那方白帕,细细一看,脸色凝重起来,“这是叶绪写的?”

冷血道:“是的。二师兄你也发现不对了?”

铁手道:“这字迹很熟悉。”

冷血一听,怔了。

铁手的回答显然与他想的不是一回事。

他不解道:“字迹?”

铁手见状也知冷血发现的疑点与自己不同,遂回答道:“四师弟,还记得那晚我们去韩徵家时,我说过门口横匾两字写得很好吗?”

冷血道:“记得,你还说那两字不会是工匠所写——二师兄,你的意思是,那两个字是叶绪的笔迹?”

铁手道:“不,那两个字不会是叶绪所写。叶绪的字不错,必是下了苦功夫的,但比起那‘韩府’二字,仍显得稚嫩。若我的眼力还成,这两手字应是出自一源,教叶绪写字的老师,便是题‘韩府’二字之人。”

冷血的眼睛愈发亮了。

铁手问道:“你发现的是什么?”

冷血只答:“今彼徵敛者。”

铁手即刻又专注地看了看冷血说念的这一句诗,片刻道:“徵字少写了两笔。”

冷血道:“是。”

铁手道:“你当时怎么想到让叶绪写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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