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心神震撼（1/2）
\"我们在日常阅读历史时，追求的是便利，同时也要综合各种史料来尽量公正地评判历史。\"
\"但公正往往是相对的，绝不是绝对的。\"
\"即便亲历其境都可能产生偏差，更何况是整合各方观点后的判断呢。\"
郑志明老人原先以为苏晨与李世民的对话中并没有展现锋芒。
直到现在，他才领悟。
苏晨并非不露锋芒，而是他懂得收敛。
世人想看到的不是苏晨！
而是那个万邦来朝，被誉为天可汗的唐太宗李世民！
郑老泪眼朦胧。
他轻轻摇头：\"年老了，思绪还是不如苏晨小友开阔。\"
\"历史没有绝对的真实，只能无限逼近真相。\"
\"然而，谁能确定，你距离真相只是一步之遥，还是相差万里呢？\"
老人拄着拐杖，问向身后的学生们。
所有的历史研究者张口结舌。
\"刚才唐太宗李世民的话语中有半句错误吗？\"
\"我杀了李建成就是杀，可李建成要杀我，就不算杀吗？\"
\"我活下来了，我登基了，所以历史给了我一个标签，但如果在玄武门之变活下来的人不是我，这个标签难道就不会贴上吗？\"
郑老沧桑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
\"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寇，这是历史的残酷，也是无时无刻都在上演的残酷！\"
\"可何时，活下去也成为一种过错？\"
\"人们只指责李世民策划玄武门之变，除去李建成，逼退李渊，但若李世民不做，难道他只能坐以待毙吗？\"
历史研究者也在内心质疑着这个问题。
\"可是，郑教授，既然没有对错，后世该如何记录呢！\"
一个今年新入职的年轻人，年纪不大，提出了疑问。
对他来说，这也是个问题。
如果按李世民的说法，他没有错，那么弑兄逼父这件事，难道因为没有错就不该被记录了吗？
郑老摇头一笑，释然之情显露。
\"后世想怎么记录，就怎么记录。\"
\"谁又能管得了呢？\"
\"但他唐太宗李世民想要为自己辩解，后世的史官同样无法干预！\"
他的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
老人抬头长叹：\"若唐太宗问心无愧，那么后世的公正，自在人心。\"
……
画面中。
李世民注视着苏晨。
杀意在他的眼中涌动。
但这并非针对苏晨。
\"有时朕真的想，杀了那些史官！\"
他狠狠挥动衣袖：\"但朕不能杀。\"
\"朕要做的是心中的千古一帝，所以克制不去杀，而非朕杀不得。\"
\"玄武门之变，李建成离世，朕也悲痛难过，毕竟他是朕的兄弟。\"
\"然而，到了今天。\"
\"朕宁愿难过，也不想死去的是我自己。\"
李世民的目光定格在苏晨脸上。
说完，他忽然一笑，转身从案上拿起一串葡萄，扔入口中。
边咀嚼边坐下。
再回头，唐太宗李世民已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苏晨看着唐太宗李世民。
他的心中同样感慨万千。
眼前是一位有血有肉的帝王，而非网络上的宫廷画像。
他会愤怒，他会耍小聪明。
他会悲伤，会难过，也能强装坚强。
这就是历史的魅力吧！
\"看来，我不必再详述后世如何评价您了。\"
苏晨笑道。
李世民今日畅所欲言，虽然会生气，会愤怒，但心里也舒坦。
他说：\"不过，朕想知道未来会怎样。\"
他吐出果核，凝视着苏晨，苦笑说：\"朕输了。\"
\"所以朕先开口。\"
\"你几乎套出了朕的全部真心话。\"
李世民冷静下来后，才发现不对劲。
刚才苏晨随意的交谈，却让他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愤怒，情绪起伏，没多久就让他敞开心扉，倾诉了所有想法！
现在回想起来......他李世民似乎落入了某种计谋之中。
这让他觉得苏晨比他手下的魏征、李靖、长孙无忌等人更为可怕。
苏晨也大致猜到李世民的想法。
他并不得意。
\"这不是陛下故意的吗？\"
苏晨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问。
\"陛下先问我，后世是否知道我们的对话。\"
\"接着又敞开心扉倾诉一切，如果说这些都是晚辈的成就，苏晨承受不起。\"
李世民一愣！
然后，他大笑起来！
他喜欢聪明人，尤其喜欢苏晨这样的聪明人。
李世民何尝不想借此机会改变后世对自己的看法呢！
之所以袒露心声，其实也是顺水推舟之举！
\"果然老狐狸遇到了小狐狸，一个比一个狡猾啊！\"
\"哈哈哈！看破不说破，苏晨点醒了一下唐太宗李世民，李世民只好用大笑掩饰尴尬了！\"
\"这演员是谁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将李世民刻画得栩栩如生！\"
\"对对对，我刚想说，看了他饰演的李世民，我已经把其他所有演员演的李世民都忘记了。以后提到李世民，就是眼前这个演员的形象了！\"
画面中。
李世民好奇地盯着苏晨。
他此刻满脑子的问题想要提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刚才你问了那么多，朕现在想问问你，朕可以问你多少次？\"
李世民开始紧张起来。
并非每个人都能从容地面对未来，但几乎没人能平静地抵挡未来的诱惑。
\"问到陛下无话可问为止。\"
\"您应该了解，西域的一只蝴蝶煽动翅膀，就可能引发千里之外的金融风暴。\"
李世民眉头紧锁：\"这话怎么理解？\"
苏晨轻抚桌面说：\"假设当初李建成在那次政变中多布置一名狙击手，也许几个月后的外敌侵犯，会直捣黄龙，攻陷长安。\"
\"那时，可能就没有如今万邦朝贺的景象了。\"
苏晨直视李世民：\"改动一个因素，影响的不仅是结果，而是后续的所有连锁反应。\"
\"历史会自我调整，陛下最好别轻易试探。\"
\"就连接下来您想要问的每个问题，都需要掂量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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