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反客为主（2/2）

是个人，确切来说，还是周清尧认识的人。那个魏家逃跑的小子小芒，他被击中了腹部，血汩汩地流，面露悲戚痛苦之色。

周清尧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来，看小芒被枪击中要害，肯定活不了了。周清尧百思不得其解，道：“你，你干嘛袭击我？”

“……要喝血……”他脸色发青，眼神空茫：“热乎乎的血……”忽然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捧起从自己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喝。

周清尧连连后退，看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寻思着要不要再补一枪比较仁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道：“你为什么要杀你的亲妈和舅舅？”

“血……”小芒已经神志不清，他只知道很渴很冷，全身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只有热乎乎的血才能让他温暖滋润。女人和男人哭喊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他们的血肯定很暖和，很好喝，像是香香的炖菜，所以他举起了菜刀……

“砰！”周清尧手中的猎枪再次发出声响，击中头部，小芒瘫倒在雪地上，再也不会动了。

周清尧用随身带的打火机去点燃小芒的尸体，冰天雪地，温度零下，怎么都烧不起来。周清尧便把他身下的雪层都挖开，把尸体放置在冻土层地面上。用折刀把老五过耳的中短发全都割下来，拢在小芒领口，旁边就是羽绒衣和毛围巾，果然头发荜拨荜拨地带燃了领口布料羽绒毛料，几乎没怎么看到火苗，周清尧还一直在上面倒火机的油，用猎枪补了一子弹，终于燃到了干燥的里层皮肉，让这具尸体烧起来。

尸体扭曲融化，周清尧皱眉看着手上被小芒咬的伤口，觉得痒，却不敢抠。他确定小芒肯定被尸毒传染了，自己也要遭殃，变成和他一样吗？但同样是尸毒，在疯姑姑体内就忍了十几年才发作，这个小芒却一天就变成这样。看来发作时间也因人而异。

自己被老五下了毒还没解，又传染上了尸毒，或许咬老五一口，让他也被传染，会比较解恨。不过指不定谁先发作，这样的想法就没有实施。

周清尧心烦至极，忍不住在昏迷的老五那被剃得黑白分明的丑陋头皮上狠狠砸了一拳。

“都是你害的！”

老五本来刚要醒过来，被砸这一下又囫囵昏过去了。

周清尧等到小芒尸体全数被火化干净，戴着手套把骨灰用老五的帽子包了扎好，放进自己的包中。

此刻他不急着回村了，心里思索其他主意。就算老五给自己解了先头的毒，自己也逃不过尸毒，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找到那个古墓里的什么红冠蛇，捉了下酒解毒。他准备等着老大过来后与他一道下斗。

制定好了逼老五拿解药的计策，周清尧坐在石堆顶上，百无聊赖地开始回想这几天的事。

一切都是从村口捡到那个人面雕像开始。那和他十年前下的一个斗里的随葬品一模一样。

胡老三记得很清楚，那是清朝葬在西陵的一个公主陵，他记得陵墓里的葬式随葬品陵墓里出现的滴血白衣女子，还有陵墓主人身上的霸道尸毒。堂堂的和硕公主被尸毒传染得像只大头鬼，追着胡老三到处跑。尸毒发作在粽子和人身上的症状都相似，都要喝阳血吸活物。

但他却缺失了一部分记忆，他忘记了为何要下斗，自己跟谁下的斗，以及下斗结束后带出了什么东西。只隐约感觉那次人不多，而且他的遗忘似乎无声无息，暗金门里其他人都没有提到过那个墓里的事。自己仿佛也强迫选择不关注不回想一样，漠然任之，就算偶尔想回忆，也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久而久之，他就不去触碰记忆了。

除了老五。老五一直在不停地追问胡老三，那个公主墓里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胡老三不知道他这样纠缠的意义何在，问了几次老五又不肯说。胡老三就随他去了。

但是连胡老三自己都记不得，怎么可能告诉老五。慢慢地老五不再问他，却变得更阴森更寡言。

重生之后，胡老三的记忆没有损失，新换了周清尧的壳子，他依然一眼看出了人面雕刻和尸毒来源，但是本来胡老三不记得的东西，新换了壳子总不可能回来。他照样不记得。

如今清西陵的公主陵已经赃去墓空，估计也被国家接收了，红冠蛇也不知道跑到哪个深山里去了。要解尸毒，就得往白山里的古墓里找。

之所以断定这个墓的存在，是因为周家疯姑姑尸毒发作的症状和当初公主粽子一样。再加上村里捡到的人面雕，周清尧猜测白山里有个类似的清代古墓，既然有这种难得的尸毒存在，也会有能解毒的红冠蛇。这就是他唯一的生机了。

所以现在关键问题就在于，古墓究竟在何处？白山虽然不高，但旁边还有更高大险峻的天山，白山和天山并不是独立的两座山，在山的背面，还有绵延数千米的浩荡山脉，属于著名的--东三省长白山系，这条高地，无数崇山峻岭深谷幽壑，要藏一个古墓实在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