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转化形态（2/2）

“罢了，治好与否，已然无所谓。”大胡子淡然一笑，那沧桑背后，是看透生死的超脱，“我这坎坷一生，早已无憾。”王莽理解其中苦楚，武者的傲骨一旦折断，如失翅雄鹰，再无展翼之勇，沈正英的故事便是一例。小玲珑的柔声安慰，如同细雨滋润，让粗犷的大胡子心中泛起涟漪，他憨厚一笑，白齿映日。

马车穿梭都市丛林，速度与激情并存，未及辰时，十余里的路已然踏遍。遥望何家集，王莽心绪如潮，默祷那位神秘医师尚未远行。

这何家集不大，坐落于山谷边缘，数百户人家错落有致，街道东西绵延，散落其间。王莽沿途问路，直向东而去，直至遇见那老槐树下等候的奇迹。

“您瞧，那老树下的，便是九指神医。”一位好心村民指引方向，仿佛早有所感，这令王莽内心一松，庆幸之余，亦觉天不绝人。

九指神医，正忙于诊治，周遭人群熙攘。马车临近，一切细节收入王莽眼中。“九指前辈，请暂留！”王莽身影凌空，疾如闪电，不容丝毫耽搁。

“哟，小友何事匆忙？”大胖子笑眼眯眯，语气亲切，似早已洞悉来者意图。义庄老人的经历令王莽不再惊奇于此，他恳求道：“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否出手相援？”“救谁？”大胖子坐定，大蒲扇悠悠扇动，眯眼注视王莽，话语间蕴含哲理：“天下苍生，待救之人何其多，区区凡躯，岂能尽数施以援手。”

王莽心神震荡，这九指神医平凡至极，既非修者，亦非仙踪隐士，然其言辞间却流露超然之意。深呼吸后，他对曰：“人生二字之上，唯天之不可救，余下人间，皆在可救之内。唯有人心不向善，方致救世无力。”

周遭人群疑惑重重，不解二人所云玄奥之理。王莽心性如磐石，遇险时，激情如火山爆发；静谧时，则若幽谷溪泉，静默流淌。九指神医的言行透露，其一直静候于彼，预知来客，完成日常诊务之后便欲离去，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

“呵，不错！声名赫赫之暗王，不仅剑下不留人，言辞竟锋利如刃！”九指神医豪情笑出声，满身横肉随之跃动。“沈公子，是否信奉天道？”他继而问道。

“信！”王莽沉吟，目光坚毅：“然，我仅信吾道，众生各自承载天命。天道演变，在于一‘变’字。我心若止，道便静。”

“好个我不动，道便不动！”九指神医目光幽邃，闪烁智者的光芒：“即使汝能改写命数轨迹，塑造个人之道，这道，是否便非天道之属呢？”

“道可道，非常道。”王莽从容不迫，微笑面对：“万人万道，人心自有道，每一道都与众不同，又何必苛求统一。”

“公子请落座。”大胖子随手一抛凳子，朗声邀请：“如是，则公子可知近日血光之灾将来临否？”

“诚然，连日风雨，血色未曾消散。”王莽直言不讳，洒脱一笑。知晓太子暗中布局，王莽深知自己已成为各方角力的焦点。沿途凶险迭起，更有无形杀手潜伏。

九指神医笑容微妙，仿佛洞悉王莽思虑，言曰：“今夕血光之兆，公子可有所悟否？”

“今日？”震惊之下，王莽急速抽离，全身蓄势待发，直视大胖子。“莫非阁下亦有杀心？”疑虑浮现。

“道之变化，匪夷所思，下一刻，未知何来何往，此乃天道真谛。”九指神医淡然回应，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公子，仁德者，不应怀有恶意，放下执念，回归平凡，方得始终。”大胖子语重心长。

动我心弦！王莽心惊胆战，九指神医竟意图撼动其根基。然，王莽武道之心坚如磐石，历经苦难，放下仇恨，铸就不凡道心。外力难以轻易撼动，他内心平静，任外界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