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豺狼们（1/1）

宾主尽欢，至少表面是这样的，贵族们有些会大着胆子上来尝试和菈妮说一句话，瑞茨在边上坐着，已经做好了当灯泡的觉悟，但是这样的攀谈通常持续不了多久，不管对方说什么，菈妮都是坐着的，笑的菈妮虽然脸上一直没什么变化，但是给那些贵族带来的压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就这么对待那些人？”瑞茨咀嚼着苹果，战士的胃口向来都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是战士中的王者，风卷残云地把一个苹果啃的只剩下一个核，他把核丢在一边，拿餐巾擦了擦自己的脸，发现菈妮没有回应自己，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等所有人都离场，涅斐丽换了身衣服又来找瑞茨续杯的时候她才转过头。

“他们都不是正确的人，没有结交的必要。”菈妮没头没尾地话让瑞茨一愣，很快就抛到了脑后，她说的那些话有几句是自己听得懂的，自己这个王只要做到知道敌人在什么方向，该向什么方向挥剑就可以了。

“瑞茨，这或许是这几年最后一次见面，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菈妮从椅子上坐起来，无名指上的戒指即使是更换了身体也一直没有改变佩戴的位置。

瑞茨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停下自己还在和涅斐丽较劲的手，把酒水咽下去，侧过头来面对菈妮。“或许我们做的一切都只能拖延无上意志降临的时间，改变不了他会来这一件事实。”已经喝醉的瑞茨此时已经完全忘记破碎的拉达冈还有诡异扭曲的来自世界之外的野兽有多么强大，而是咧开嘴大笑，“管他什么无上意志还是什么艾尔登之神，还是呕……”瑞茨一只脚站在桌子上直接吐了出来，那些旧贵族早就离开了，除了真正的朋友和亲信侍者，这里没有外人。

“只要他来我面前，我会，我会为我的神斩杀所有阻碍！”醉醺醺的瑞茨一通发言引来涅斐丽的叫好，菈妮眼神有了些许变化，但很快又变回如同能吸收所有希望的深邃。

“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觉悟，但是，不够。”瑞茨以为菈妮说的不够是力量的不足，又开始酒后吹牛，“你知道不？我是谁，我是战士，战胜了荷莱露，我是艾尔登之王，战胜了拉达冈，我也是你的刀！我杀了群星送来的野兽！”瑞茨一副大英雄的样子，举着的面包棍就好像是圣剑一样，引来旁边的涅斐丽一顿哇喔。

“瑞茨，你的酒量，真好，这才是成王的气概，嗝……过两天我再来找你喝酒！在我回去之前，我们要天天喝酒！”涅斐丽在满脸黑线的肯尼斯海德的搀扶下离开大厅，侍者们看着地上醉地不成样子的瑞茨，迅速打扫以后立刻离开。

“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菈妮的一句话刚出来，瑞茨刚吹出的鼻涕泡应声而破，刚才还胡言乱语的瑞茨现在一脸严肃的看着菈妮的眼睛。

“你最近又有什么发现？”瑞茨在旁边拿了一杯果汁，颤悠悠地回椅子上坐下，咕噜咕噜地灌下去，脸上的红润淡了几分，“你不用等我醒酒，我清醒的很。”瑞茨满身酒气地，一本正经地朝菈妮汇报自己的情况。

“你这样哪有王的样子。”菈妮看着瑞茨的样子，也把自己的发现完完全全地告诉他，“在古老熔炉时代，无上意志为交界地送来了野兽，野兽化作黄金色的树，通过战争，几乎是统一了交界地的一切信仰。”瑞茨没兴趣再学一遍交界地简史，随着菈妮狠狠地瞪他一眼，他又摆正了坐姿。

“您继续，我的神。”瑞茨的样子让菈妮很满意，随后轻咳两声，“盯上交界地，和无上意志对等的存在绝对不止两三个，我知道你受赐过癫火，我也知道你把蒙格温王朝的那些教典藏起来学习过，这些只是例子，还有很多力量体系，他们都是神。和无上意志一样的存在。”菈妮说的话让瑞茨后背一凉，自己做的那些事似乎被发现了。

“你不必紧张，力量从来没有对错，不用在意我，我和她不一样，你身上受赐癫火就用吧，只要不依赖它，你体内其他的力量也会自主地去制衡它。”菈妮的话让瑞茨陷入回忆，他没有在庆幸菈妮没有怪罪自己，而是又想到了以前有个人在癫火封印面前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祈求自己不要去否定生命。

“从来没有被他们接纳的你，有什么资格被我承认？”菈妮听到瑞茨的自言自语一激灵，两只手抓着瑞茨的下巴左右摇晃，过一会才等瑞茨自己挣脱出来。

“怎么？脑浆摇匀了，不要再说那种蠢话了。”菈妮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正面对着瑞茨，而是侧过来头，瑞茨也没有在意。

“你还在想念着你的女巫？”菈妮试探性地问瑞茨这个问题，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梅琳娜，不过也难怪，至少瑞茨知道，梅琳娜和菈妮虽然认识却没有真正碰面过。

“我不能原谅自己，居然要一个女孩牺牲自己才能成就我的王位。”瑞茨痛苦地捂着脑袋，但菈妮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满头黑线，“这一路上你杀的女人难道少吗？”瑞茨一呆，随后辩驳道，“她们都是敌人，凭什么身为战士的我要放过那些女人！”瑞茨说的铿锵有力，他也认为应该是这样的。

“只是立场的不对等罢了，”菈妮两只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一圈一圈地卷起来，再放开，“你所说的敌人，她们做好了被杀的觉悟，梅琳娜也做好了成为火种的觉悟，这很公平。”菈妮说完以后就用卡利亚的魔法瞬移离开，这是瑞茨没有学会的，蓝色的光点在他眼前消散，和那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