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成了虫族12（2/2）
两人沉默。
贺飞看数据流在光屏上滚动。他又盯着扫描仪上跳动的基因序列，忽然笑了。
\"一年。\"
他屈指敲了敲母巢的肉质腔壁，回声沉闷。
\"这些‘王者’破茧，最多一年。\"
唐翰的骨翼在阴影中微震，甲壳缝隙渗出杀意。
\"你们的人类武器，来得及？\"
贺飞没答，反而抛出一枚全息芯片。
芯片展开，投影出密密麻麻的红色标记——人类边境所有军事要塞的坐标。
\"如果按旧虫现在的进化速度……\"贺飞的金瞳转向唐翰，\"一年后，它们会先撕开虫族的防线，再踏平人类的疆域，虫族和人类一起死翘翘。\"
\"现在母巢的力量只有全盛期的10%。\"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从甲壳深处挤压出来的，\"但一旦我们进攻，它会在临死前唤醒所有旧虫——包括那些正在进化的'王者'。\"
站在他身侧的贺飞没有立即回答。
人类指挥官的黑色瞳孔倒映着母巢血管般的脉络，战术目镜上的数据流飞速滚动。
三秒后，他轻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刃口流淌着暗蓝色的光。
\"知道人类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
他翻转匕首，呵呵说：“赌徒永远比疯子活得久。”
\"计划很简单。\"贺飞将全息地图投射在空中，蓝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你正面强攻，吸引火力；我潜入核心，引爆基因共振弹。\"
唐翰的骨刃\"咔\"地弹出，复眼微微收缩：\"母巢的防御黏液会溶解人类骨骼，你只有17分钟窗口期。\"
\"足够了。\"贺飞咧嘴一笑，\"人类最擅长的，就是在死线前完成任务。\"
唐翰沉默片刻，最终点头。
\"如果失败，\"他的声音冷硬如铁，\"我会让虫族舰队直接轰平这里。\"
\"十七分钟。\"贺飞调整呼吸面罩，\"超时我就变成母巢的养料了。\"
唐翰的骨刃\"咔\"地弹出：\"你死了，我们虫族会给你下半旗的。\"
唐翰的骨翼展开，狂暴的精神力冲击让母巢表层甲壳龟裂，旧虫群如潮水涌出。
贺飞在黏液腐蚀中突进母巢内腔，防护服左臂已被溶解，皮肤泛起可怖的血泡。
休眠剂注入主脉管，母巢发出低频尖啸，整个巢穴开始痉挛收缩。
贺飞被黏液困住，战术目镜显示氧气剩余3%——
一道黑影劈开黏液，唐翰的骨翼残破不堪，却硬生生为他撑出通道。
\"跑！\"
当他们冲出母巢时，身后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母巢的表层迅速硬化，血管网络凝结成冰蓝色的晶体。
检测仪尖锐鸣响：
[母巢活性降至0.7%，进入强制休眠]
[预估苏醒时间：97年±12年]
贺飞瘫在地上，右腿血肉模糊，却笑得放肆：\"看，我说能活下来吧？\"
唐翰的骨翼\"啪\"地拍在他头上：\"闭嘴，人类。你超时了11秒。\"
三日后，人类与虫族联合实验室。
\"休眠不是永久解决方案。\"贺飞指着母巢扫描图，\"它的进化程序仍在后台运行。\"
唐翰的触角微微颤动：\"97年，足够我们研发出彻底毁灭它的武器。\"
人类和虫族军事学院·全息新闻厅
张小嘉的骨刃“咔”地刺穿了面前的合金桌。
全息投影里，新闻播报员正用激昂的语调宣布：
“历史性合作！虫族指挥官唐翰与人类元帅贺飞成功使母巢进入休眠期！预计百年内不再构成威胁！”
画面切换——唐翰的骨翼残破却依旧冷峻，贺飞的黑色瞳孔里带着熟悉的痞笑，两人站在母巢晶体化的残骸前，被媒体簇拥。
没有重伤，没有濒死，甚至看起来游刃有余。
可她知道，这绝对是一场九死一生的任务。
而她，被完全排除在外。
张小嘉很不高兴，明明唐翰说了她是行动的主力，会带着她一起去。
张小嘉开着她那破小的星舰去了前线军事基地。
张小嘉的骨刃“咔”地刺穿了医疗舱的防护罩，复眼因愤怒而泛着猩红的冷光。
他们去母巢，不告诉她？
她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质问，甚至想好了怎么用骨刃在唐翰的甲壳上刻下“混蛋”两个字。
可当她真正闯进来时，却猛地僵在了原地。
唐翰躺在修复液里，甲壳上布满了尚未愈合的裂痕，骨翼的关节处甚至露出了森白的神经束。他的复眼在幽蓝的医疗光下显得格外疲惫，却依然冷峻。
“来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像是从甲壳深处挤出来的。
张小嘉的怒火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你……没死？”
唐翰的触角微微颤动，似乎想笑，却又忍住了。他抬起手，从医疗舱的存储槽里取出一份全息档案，直接投射在空中
[基因匹配报告·绝密]
检测对象A：唐翰（虫族指挥官·纯血·完美拟态者·SSSS）
检测对象b：张小嘉（完美拟态者·SSS级）
匹配结果：99.7%亲缘关系
张小嘉的复眼骤然收缩。
唐翰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十八年前，母巢发动战役，旧虫群突袭虫族主星。”
全息影像展开，战火中的虫族巢穴，无数战士在旧虫的攻击下成片倒下。
“你母亲在最后一刻把你塞进了逃生舱，自己留下来断后。”唐翰的复眼闪过一丝暗芒，“我赶到时，只找到了她的骨刃……和空了的舱体。”
影像切换，一艘小型逃生舱的残骸漂浮在宇宙中，舱门被暴力破开，里面空空如也。
“我找了十八年。”唐翰的骨翼在修复液中微微震颤，“直到一年前，你出现在学院，看到你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闺女。”
医疗舱的监测仪“滴滴”作响，修复液因为张小嘉的骨刃刺入而轻微泄露。
她死死盯着那份基因报告，复眼里的猩红渐渐褪去。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你亲闺女？”
唐翰笑着说：“你不也知道？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痛快叫我爸爸。”
“我不敢告诉你我是你的亲爸爸，因为告诉你后，我绝对舍不得训练你。”唐翰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疲惫，“你只需要一个能让你变强的教官。”
“做为父亲，我已经失去你十八年，我绝对不允许一年后的母巢让你和我再次分开。”
张小嘉结结巴巴的说：“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子说，我就原谅你，你在出发前你答应我，只是去开会的，现在坐在这里。”
唐翰：“是爸爸的错，下次爸爸绝对不骗你。”
“听着，老头子。”她的声音比宇宙真空更冷，“下次再敢骗我，我就真的和你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