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拂尘灭世（2/2）

呆住的长老等人，这才回过神来，眼中没有丝毫的不敬。这个神一般的老者，深深震撼了他们的内心。绝对的实力，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境界。

“陈明快回来！”侯杰小声又焦急地呼唤陈明，生怕陈明得罪了神仙。

陈明没有来得及理会侯老，眼中露出恳切之意，依然面对老者。

“陈明?……你很不错！大都建安楚阳，你要问的问题，等你来了帝都，自会得到答案。”老者依旧微笑，但是已经转身轻飘飘飞起。那少年紧随其后，瞟一眼陈明。

“老前辈，可是……我都没有问出问题，你如何知道我要的答案？”陈明还想争取一下。他当然是想问关于“飘渺仙宫”的消息。

但那老者似乎不愿回答，至少不愿现在回答。

宫门关闭，巨大的宫殿竟然在变小，随和眨眼的功夫，消失在黑暗中。

陈明和众人彼此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他们意识到这位老者相比于他们，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大都朝堂有这样的人物坐镇？

“楚阳之名，我倒是听说过，”贺远山有些颓废地说道：“此人或许就是那位帝国的国师，帝国机要【玄机处】的楚阳真人”。

要说还能站着说话，受到打击最大的就是贺远山了。他作为得到仙剑传承，宗门遗迹的守护者，在看到那自称“楚阳”的手段后，心中自傲的信念在崩塌。

他也是活了快两百岁的人了，他感觉自己修炼修到狗身上去了。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挫败之感。

老者走前说的那几句话，好像是无情的嘲讽，锤击他的道心。以往的意气风发，自以为是，让他在师弟师侄们面前感到羞愧。

“师伯……”苏瑶姑娘首先发觉自家师伯仿佛一瞬间，失去了一位剑客的锋芒。苏瑶赶紧上前搀扶似乎疲惫不堪的师伯。

“杀人是最简单的事情，杀人都不需要呲牙咧嘴？哈哈哈。说的好啊，说的妙啊……”

仙剑宗其他长老和学府的人，这才发现贺老神情不对，听他念叨那句老者说过的话，他们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要说从那句话中获益最多的，却是李逸风。在见识了神仙的手段后。他的道心变的无比坚定，老者的雄姿，就是他作为剑修奋斗的目标。

他索性盘膝闭目，感悟最近几天的遭遇和收获，竟然进入忘我入定之境。

最正常的应该就是他陈明了。此时的他，倒是快速走向伏倒的众人，因为他早就发现，老者并没有斩草除根痛下杀手。

陈明走向那云梦商会的秦岚姑娘。某些时候，他与她成为了敌对的双方。可毕竟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只是因为各自所处的阵营不同，才成为对手。而在此之前，他们至少还是故交。陈明的戒指内，还留着这位姑娘的信物——那枚启兽城中赠予他的玉佩，虽说当时只是拉拢之意，但也就此让他俩有了牵扯。

陈明扶起秦岚，为她体内缓缓注入一丝灵力。片刻后，那姑娘醒了过来，他茫然四顾，看着周围倒下的人群，又麻木地打量着陈明。

老半天，溢血的嘴角，掀起苦涩的笑容，两行清泪自眼中毫不顾忌地滴落。就在刚开始，陈明偷袭，杀死了他的兄长，又杀死了许多他们精心培养的侍从。

而现在，他却救了她的性命，这么多倒下的人，他唯独救醒了她。这一刻，她如孤独的鸟儿，她如无助的浮萍……

大世相争的滚滚巨浪，裹挟多少无辜的人，又带走多少人的生命。她秦岚，不过是随风起舞的落叶，是秋日风沙的一粒尘埃。

她站起了身，深深看了眼这个曾经的少年，伴着暗夜风沙，跌跌撞撞地向远处走去。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话。

其他的人，并没有动，似乎都陷入了某种麻木。又或者，他们真的有点累。也没有心思向敌人展示他们的怜悯。他们甚至不愿去想，如果事情反过来，敌人会不会同情他们。

陈明做的事，无关对错，只是不想内心背负太多，自己不愿承受的那份沉重。他又找到了卫一，同样方式救醒了卫一。

卫一眼中除了恐惧，看着陈明又带着深深的疑惑。他尝试挪后一些，尽量远离陈明。

然后艰难地起身，环顾一圈。同样带着一身疲惫不堪远去。他们的遭遇太过魔幻，超出了所有他们的预测和计谋；又太过残酷，睁眼闭眼的瞬间，生死两界。

陈明没有再去唤醒其他人。他们的命运，就交给上苍吧，运气好的话今晚醒来，还可活命，运气不好好，明天被沙漠烤干，再埋葬。

小爷又不是神仙，管不了你们啦，抱歉！外界现在应该是炸开锅的状况。学府还有他一同入门的兄弟。木勒城也有他在意的兄弟。

我可没时间理你们，陈明尽量说服自己不要结下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