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李自成（2/2）

“大帅，俘虏如何处置？”田见秀血染战袍，急问。

“后金之虏，斩草除根，即刻行刑！”命令决绝，瞬间，后金俘虏尽成刀下亡魂。余下汉人奴隶，面露惧色，哀求之声不绝于耳。

“大人，吾等皆汉人，遭贼寇掳掠至此，望大人慈悲为怀，饶我等一命。”

“大人开恩，吾等皆是大明子民啊！”此情此景，更添几分悲壮。

李自成眉宇间拧成川字，权衡利弊。按旧例，俘虏何须细分，然汉人遭戮，恐触龙颜之怒，非同小可。然若不斩，此辈若暗中泄密，又成心腹大患，毕竟他们与后金纠葛多年，难测其忠。

“叔，吾有一计，或可两全。”李过擦拭战刀，话语间透露出洞悉。“何不赐汉人一线生机，彼等善骑，编入我军，壮我声威。”

“虑及伪降之虞，背后插刀，岂不功亏一篑？”郝摇旗冷笑质疑。

“哼，真心归附者，令其自决叛逆，以血洗清，再为先锋，试问谁人不忠？”李过反驳，言辞铿锵。

李定国少年英勇，附和道：“吾等亦需赎罪，汉人助鞑，归途亦艰，此策甚妙。”其勇武之名，已响彻闯营，斩敌无数。

李自成拍板定夺，众汉人奴隶见生路大开，感激涕零。忽一彪形大汉现身，气氛复又紧张。

“大帅有令，愿随者留，不愿者去，三息定夺。”郝摇旗粗犷宣告，多数俘虏急于归家，唯百人愿留。

绳索解开，寒光闪烁的战刀入手，新生之喜与复仇之火交织。归途茫茫，边关亦非乐土，不如搏此一线生机。

“欲留，先以此证心！”郝摇旗冷酷无情，指向待决之俘。众俘惊愕，悔意与恐惧交织。

“将军，吾等愿改选！”哭喊声中，郝摇旗不为所动，战刀出鞘，威逼之下，人性之恶被激发。

“废物何堪用？三声之内，不动手者，共赴黄泉！”郝摇旗怒吼，倒计时如催命符。

“一”、“二”未落，一人率先破胆，血染刀刃，余者见状，再无退路，纷纷效仿，一场人性的试炼，在刀光剑影中落幕。

须臾之间，三百俘虏尽皆毙命，其状犹如稚子持刃，闭目乱舞，终至血肉横飞，碎骨满地。郝摇旗见状，朗声笑道：“此等场面，方显英雄本色！切记，乱世之中，唯强者方能立足！速速清理战场，瞧你们这手笔，简直是支离破碎。”言罢，他径自寻李自成而去。

未几，闯字营已大致肃清战场，阿拜牧区之富饶，令人叹为观止，仅可负人之成年骏马便逾三千，牛羊成群，浩如烟海，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哨骑已远探三十里，李自成见状，胆气更壮，遂决意当晚扎营于此。营地之内，营帐林立，炊具完备，闯字营将士或屠羊，或宰牛，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郝摇旗手持半焦羊腿，大口撕咬，边嚼边赞：“大帅，这关外之地，较之关内，实乃人间乐土也！”李自成默然不语，刘宗敏却戏谑道：“我看你是被肉香迷了心窍。”

汉民以五谷为食，肉食难得，尤其是牛肉，因耕牛之贵，杀之必受重罚，故肉价高昂。而游牧之民，则以肉奶为主食，体魄自然迥异。郝摇旗虽不解其中奥妙，却深知肉香四溢，远胜米香。

闯字营一路劫掠，专挑软柿下手，快意恩仇，月余之间，声名远播。黄台吉闻讯，岂能坐视不理？

蒙古内部，虎墩兔憨横行，部落虽怨声载道，却难逃同族之谊。黄台吉本欲一举荡平虎墩兔，集结精锐，岂料后院起火，探报言明，此火竟由明军所引。

明军素以守城着称，今竟敢主动出击，黄台吉怒不可遏。其子豪格挺身而出，甲胄未卸，跪地请缨：“父皇，儿臣愿领兵回防，斩尽此等狂妄明人，取其首领之首，以慰军心！”

黄台吉点头应允，又嘱咐道：“据报，此明军狡猾异常，只取牧场，不攻城池，你需小心应对，勿中其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