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轻骑扫敌＂（2/2）
两匹马在她俩交错而过的一刹那，文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张嵩刚才明明占了上风，为什么没有再出手？如果他改变攻击方式，我恐怕会反应不及，造成伤害。难道他是个傻瓜？还是缺乏战斗经验？”
文丑的脑海中涌现出各种疑问。他放慢了马速，回头盯着张嵩，只见张嵩拖着戟，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向他伸出手来。那只手的形状十分独特——掌心向上，四指蜷曲成拳，中指直立，指向天空。
这个手势究竟意味着什么？
文丑微微歪头，显得有些困惑。难道这个手势应该是用食指钩起以示挑衅？
嘶嘶嘶嘶的声音突然响起。
文丑四处张望，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他注意到马鞍皮带后面挂着一个陶罐，罐口朝外，一条灰色的线在嘶嘶作响，火星闪烁，冒出白烟。
文丑心中充满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暗器？
暗器不可能这么丑陋！
是毒药吗？
毒药不应该燃烧！
难道是想用恶臭熏死我？哈哈，你太小看我了！
文丑心中虽有这样的想法，但他的手却紧紧握着长刀，另一只手握着缰绳，试图减速，却无法腾出手来处理那个陶罐。毕竟，文丑从未见过火药，所以他对它不以为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庞统看到张嵩伸出的中指手势和文丑马尾冒出的白烟，拍手叫道：“计划成功了！”
“哦？我弟弟是怎么挂上那个东西的？可以用炸弹这样用吗？”吕灵犀也突然感兴趣。
吕灵犀知道炸弹是提前准备好的。然而，从雁门带来的那些只能用火镰点燃，与这个不同。几天前在广阳郡，张嵩和庞统在制作完石元灯笼后，感到无聊，便玩弄起了这个东西。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新玩意，因为吕灵犀已经见过火药和火柴了。她只是没想到张嵩会把这两者结合起来。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基本上，是使用了木塞来密封陶罐。一旦移除塞子，引线就会被拉出并开始燃烧。原本，吕灵犀甚至偷了一个来玩，结果炸毁了一座房子，被张嵩责骂了一顿。
现在，吕灵犀看到那个傲慢的文丑，他那浓密的胡须仍然装作很硬，忍不住捂住了眼睛。然后，她从手指缝隙中窥视着文丑的战马。
与此同时，曹台低声对他的部下下达了命令：“准备全面进攻！”话音刚落，他便搭箭瞄准了越来越近的文丑。
在远处，张嵩迅速调整了马速。
这一动作需要精确到分毫；如果与文丑的距离过近，惊恐的马可能会失控，冲入敌阵自寻死路。而如果距离过远，他们已经足够接近文丑的部队，一旦轻骑兵发起冲锋，张嵩可能会首先被敌军的箭矢击中。
两军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五百步，而张嵩和文丑之间的距离则缩短至约三百步。
此刻，文丑和张嵩都放缓了马速，正朝着对方阵地前约一百步的地方冲锋，并准备掉头。
然而，张嵩突然紧握缰绳，转向一侧，打算绕回到自己的部队。毕竟，现在的文丑强大了几倍，他可不想被他追上！
“喂！”
文丑转头一看，发现张嵩并未向他冲锋，心中一阵疑惑。他以为张嵩害怕了，想要逃跑，于是慌乱起来。“你怎么能逃跑？再坚持一会儿，哥哥！我保证再打一轮就假装失败逃跑。别抢我的戏！”
文丑的脑海中充满了袁绍的命令，只许假装失败，不可取胜，因此他完全忽略了挂在他马尾上的奇怪东西。他立刻喊道：“小混蛋，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看我砍下你的头！”
他不知道张嵩心里在想：“嘿，你姐姐！别靠近，别靠近！”
在文丑的脑海中，他咕哝道：“让我冲过他再打一轮，然后我就假装失败！小子，别退缩！我求你了！”
在对面，苏由几乎吐出泡沫：“文丑，你这个老混蛋！你连假装失败都做不到。看，你把他吓跑了，不是吗？为什么不让敌人活捉你！”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巨响。
轰！
一道火焰闪现，地动山摇般的震动传来。
一个小蘑菇云升起，表明火药质量不佳，威力虽不大，但产生了大量烟雾。
文丑感觉到自己的马仿佛被弹射了起来，屁股一阵疼痛。
很快，文丑感觉到马的身子变短了，他的双腿已经触到了地面。头晕眼花的他，看到张嵩绕了回来。他惊慌失措，下意识地拉紧了缰绳，喊道：“驾！”
“笨蛋！驾你姐姐！你只剩下半匹马了！”
张嵩在距离文丑一段距离的地方经过，大笑起来。
文丑惊讶地回头，发现他的马确实只剩下了前半部分，屁股和后腿还在几步之外。同时，他意识到背后的铠甲被撕破了，许多碎片刺进了他的屁股和背部，他的背部变成了血淋淋的一片。大部分是马的血和肉。
随后，他感到剧痛袭来，眼前一片空白。究竟是谁将他的马砍成两半？那声雷鸣般的响动仿佛仍在耳畔回荡！
苏由和敌方一群惊愕的士兵也同样困惑，他们惊讶或惊恐地看着文丑的马，现在竟被生生分成了两半。
战场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凝固，静得仿佛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全面进攻！”曹台怒吼一声，紧接着松开了弓弦。
箭矢离弦，划破空气，飞驰而出。
扑通一声，沉闷的响声在战场上回荡。
文丑刚站起身，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却又被一支箭射中屁股，疼得他忍不住跳了起来。是敌人的箭矢吗？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文丑正要转身诅咒，但他转头看见敌人的五百轻骑兵向他们冲来，大声呼喊，声势震天，他立刻咽下了口水，一句脏话也说不出来。
“撤退！撤退！撤退！”
苏由大声呼喊，跃上战马，掉头逃跑。
然而，袁绍的士兵反应比苏由还要迅速，已经跑出了几十步。当他们被爆炸声惊醒，接着看到他们的指挥官文丑被箭射中，心中充满恐惧。有些人哭喊着称敌人使用了魔法，不愿像马一样被炸成两半，于是丢下武器四散逃跑。
这个“假投降”看起来意外地成功！喵！
苏由苦笑着心想，没想到他的话会一语成谶，文丑肯定会被活捉！他的马已经死了，屁股还被箭射中；他怎么可能逃跑？至于这个“杰出”的假投降，苏由不确定自己应该感到高兴还是忧虑。然而，他没有派士兵去救文丑，因为……他跑了一段距离后，才想起文丑本来可以早点“被救”。
“冲锋——”
五百轻骑兵在驱散逃跑的敌人的同时，发出愤怒的吼声，但他们并未冲入敌阵。作为轻骑兵，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战术——从马背上射击。
骑兵们对密集的敌人队列射出一波波箭雨，箭矢连续不断地将敌人击倒。
追击了一段距离后，轻骑兵们停下了脚步，这是战术计划中的一部分，只需击溃敌人即可。他们开始收集箭矢，因为箭矢十分宝贵，大多数可以直接从地上捡起。然而，射入敌人身体的箭矢却难以回收。为何？因为有些箭矢会卡在骨头上，难以拔出。因此，骑兵们不得不下马，踏在敌人身上，用双手拔出箭矢。
战场上顿时响起了痛苦的哀嚎声，皆是因为拔箭的过程异常痛苦。
张嵩下马，在一处附近的斜坡上休息，长时间与文丑的激战让他感到异常疲惫。那家伙真是厉害！听到周围的哀嚎声，张嵩心中涌起一丝同情，招手叫过曹台，说道：“别这么残忍。听听这声音有多痛苦。敌人也是人啊！我们应该对他们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