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6章 无人知晓的算盘（1/2）
6.无人知晓的算盘
袁荟英一言不发，她的内心被一种无名火烧着。
在无名火的烧烤下，她在心底盘算着，盘算着。
这是局外人不可知道的盘算，可她自己却很清楚她盘算的是什么。她多么渴望家里像以前一样，没有一只鸡，没有一头猪，连找粒米下锅都没有，吃上顿没下顿，才中她的心意。
如今家里鸡猪养了这么多鸡猪，从“穷”字下功夫去拨她那算盘怕是拨不响拨不响了。
她内心很矛盾，所以她一言不发。
她在想，无论如何城市总比可可西里这烂山村好，这山村算个啥？自己是个见过世面深知世事的人，这些山里人连茅庐都没有出过，凭着这点鸡猪，不论你山里人发财满天下，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所谓“石崇发财满天下，不及旁居一扇门”！
对，是旁居的一扇门！那天她和一位身份不明的客人糊里糊涂地滚完大床后，那客人把一大沓钱塞进了她那鼓鼓的双峰后，给她讲了一个民间故事：
“有个叫石崇的财主，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亭台楼阁，出入车马轿子，富贵至极，远近无人可比。为了炫耀自己的富有，他们在门上的牌匾上写着‘富贵甲天下！’
“一日，财主两夫妇想到自己已年过半百，还没儿子传承家业，便想在三个女人中选个好女婿入赘。于是把三个女人叫来说道：‘问你们一件事，你们一个个的回答。你们是谁养大的？’
“嬉皮笑脸的大女儿回答：‘我是阿爸养大的！’财主喜上眉头。
“娇滴滴的二女儿依偎到母亲怀里说：‘我是阿妈养大的。’妇人微笑点头。
“轮到三姑娘了。她平日看到长工们辛勤劳动，自己穿的是长工织的布，吃的是厨工做的饭，住的是泥水工盖的房子，乘坐的是木工造的轿子。从小也是奶奶带着长大的！于是回道：‘我是长工养大的！’
“财主夫妇以为幼小的女儿会说‘我是爸妈养大的’，没想到竟说出这番气人的话，气的财主一巴掌打过去：‘贱货，爸妈都不要了？’
“财主夫人也骂道：‘不知道感恩的贱骨头，以后不准住在我家了，你给我滚。’
“两个姐姐嫉妒妹妹的美丽，火上浇油的说：‘忘恩负义的东西！’
“财主夫妇当即要把她赶出家门。心地善良的老奶奶连忙求情：大老爷，这么晚了，三小姐从来没有独自出过远门，叫她怎么个去处？
“‘老婆子少管闲事’！财主早就对三女儿与长工亲近有反感，这时看到老奶奶为她求情，便横下了心，斥了老奶奶一句。
“财主给了三女儿一匹瘦马说：‘你要在马背上倒坐着！’善良的老奶奶偷偷地把平日积攒的三个银元给了三小姐当做盘缠。
“三小姐骑着瘦马走着走着，遇到了一个背竹叶的后生。走了大半天，马儿早已又饿又渴了。便追着后生走了一程又一程。当马赶到后生跟前啃着他的竹叶时，后生才发现自己背后有一匹马驮着一位倒坐着的姑娘。
“这个后生是织竹篓的能手，远近闻名，叫做旁居，为人憨厚朴实。他听了三姑娘的诉说，对她深表同情。三姑娘也已经知道了旁居的为人，便许身相配，结为夫妻，从此二人过着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
“一天，织好的竹篓没有卖出去，旁居正愁着没有钱买米。三姑娘知道了，就把奶奶给她的银元拿出来交给了旁居说：‘明天拿着几个银元去圩集买点油米吧。’旁居只见过铜板，没见过银元，接了过来心里想：这玩意也能买东西？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三个银元上集了，半路上，他看见一群鸭子在啄路边的庄稼，拿出一枚银元丢了过去，把鸭子赶跑了；走了不久，碰到一只野狗在村边吠着小孩，小孩吓得哭哭啼啼，他顺手拿出一个银元扔过去，把狗赶跑了。
“到了集上，只剩下了一枚银元，他拿出银元买砍刀，卖砍刀的却找给了他很多铜板，这时他才知道，银元比铜板值钱得多。随后便拿着找回的铜板买了米油盐。
“回到家里，妻子看到丈夫只买了这么一点东西回来，便问他三个银元怎么花的。
“旁居不紧不慢地说道：‘只拿了一枚银元买了这些东西，还有两个丢掉了’妻子只好叹息。
“旁居满不在乎地安慰道：‘娘子不用发愁，那种东西有多的是！’
“妻子说：‘你真会寻我开心’
“旁居答：‘娘子不信，我带你去看！’
“第二天，旁居带着妻子到了一个山谷，只见满地金光闪闪，尽是金元、银元，中间芭蕉底下还围着一长方形巨石。妻子走进一看，是金板。旁居说：‘我时常睡在那上面乘凉。’
“于是夫妻俩拿了些金元银元，还分了一些给穷人，将银元买了砖瓦，盖了一座漂亮的房屋，并把那扇金门安在了大门口上。
“新房子盖好时，妻子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双喜临门。在喜庆之日，妻子叫旁居请岳父来饮喜酒。石崇早就以为叛逆的三女儿早已不在人世，忽然来了一个衣着整齐的三女婿，还请他去赴宴，不免吃了一惊，表示不相信，于是拉长脸对旁居说：‘你也能建新屋子？’
“旁居忍着气说道：‘请岳父大人光临，我不敢说假。’石崇还是不相信，他想：待我亲自看个究竟。于是半信半疑的跟着旁居骑马走了。
“谁知刚走近旁居前的大门口地秤，石崇骑着的马发狂似的乱蹦乱跳起来。石崇眯着眼一看，原来是大门板发出的夺目光芒刺得自己和马儿睁不开眼，心里不禁惭愧万分，心想：自己这般富有，却不及女婿的这一扇金门板呢！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下拉不禁绳子，马儿来了个对空嘶鸣，把石崇甩了下来，摔死了。
“这正是：石崇富贵等天下，不及旁居一扇门！”
听完故事后的很多天，她都想啊想，想着她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背竹叶的男子。想啊，想啊，盼呀，盼呀，她终于等到了盼到了属于她自己的一床花花绿绿的钞票……
袁荟英不动声色地为自己下一床花花绿绿的钞票，拨动着算盘！但如何拔发？她就默默地想着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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