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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曲阑深处重相见 匀泪偎人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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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梅才人说道:“王妃的身体可养好了?”桑榆说道:“天生的病身子,好是没有的,只是凑合支撑吧!”新梅才人又问道:“听说王妃回来后水蓉的胎象就平稳了,不知王妃有什么灵丹妙药?”众人顿时都安静下来,等待王妃公布答案,桑榆说道:“灵丹妙药肯定是没有的,只是给水蓉吃过一颗定心丸,不知哪个多嘴的告诉水蓉才人母家出了一些事情,商人们堵着水蓉才人的母家闹事,我让曾王府的管家出面平息了这件事情,水蓉才人的母家没事了,心病自然好了,咱们就等等,再有一个月肯定是瓜熟蒂落,王府添人进口啊!”

月侧妃满脸堆笑地说着:“嫔妾每日在王府足不出户,不知外面的事情,更不懂生意的事情,不像王妃阅人无数。”

桑榆听到阅人无数的话有些刺耳,继续说道:“阅人无数可谈不上,在曾王府养病时,我时刻谨记王爷的嘱托,安心养病,未曾踏出曾王府一步,心里一直装着睿王府,装着王爷,哪个养病的还要操这么多的心,身体还没有养好,又让王爷给请回来,没办法,王爷就是这样惦记我,我也要潜心管家,对得起王爷啊。”

元风才人听到桑榆揶揄月侧妃,转了话题,说道:“王妃心思缜密,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俗人能比的,王妃不在的时候,王爷一直挂念着王妃,有时间还会到邀月阁看看,伉俪情深,让人羡慕啊!”

桑榆的脸上不禁露出绯红,有些娇羞说道:“元风才人说笑了,不过王爷今早的确来了邀月阁,我去飞羽院看水蓉才人,王爷扑了个空,一个人在空屋子里呆了一会,你们说有意思吧?”桑榆的一席话引得屋里一阵的酸意。

早上的问安结束了,元风才人和依玉才人边走边说,元风才人说道:“妹妹听说王妃和一个伶人有染的事情吗?”依玉才人向元风才人使个眼色说道:“我也听到是这样的,还听说王爷和王妃争吵,王妃是被王爷贬到曾王府的,还听说那个伶人已经给打残了,还有王妃身边的巧艳也用了重刑,可是你看王妃已经风风光光地回来了。”元风才人说道,“我看王妃的样子不像被王爷贬出的,倒像王爷请回来的,王妃这次是来者不善啊!”

桑榆在清淼潭旁观赏起秋日傍晚的美景,夕阳余辉便透过朵朵云层,像万道金光,如霞光万丈,把天空白云染得红彤彤,映红了一塘水,染红了整个王府。

“王爷还没有下朝吗?已经过了下朝的时候了?”桑榆没有回头,她知道身后是南云,南云笑着说:“不见人家,又惦记人家,咱们王妃真是辛苦啊!”桑榆知道南云在打趣自己,转过身正要和南云拌上几句嘴,不想回过身来,迎面正是景宸,南云在一旁痴笑,退在一旁。

景宸一把抓住桑榆的手,说道:“昨晚将我拒之门外,现在你无处逃了。”桑榆甩甩景宸的手说道:“有一件事情还要请教王爷,王爷是在哪听了琵琶曲,没有分清是白居易的《琵琶行》还是不知辛弃疾的《赋琵琶》啊,不然怎么会写下:吾闻琵琶已叹息,错认乐天是幼安这样的两句?”景宸的脸上掠过一丝顽皮的尴尬,拦着桑榆说道:“王妃如此聪慧,非要让我当面认错啊,也好这里没有旁人,王妃拿这枝条打我几下吧。”说完景宸走到旁边的大树旁边扯下一根杨树枝条,送到桑榆手上,做一个请的动作。桑榆一把接过杨树枝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可是王爷要的,我是恭敬不如从命啊,王爷,你要多多包涵啊!”

桑榆拿起杨树条将手扬起来用力都抡起来,只是到了景宸的脸庞却撤了力量,将杨树枝的叶片掻进景宸的鼻孔里。景宸没有想到桑榆会是如此,鼻孔被掻得一阵痒痒,大叫起来:“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桑榆早就转身向旁边的小路跑去,之后是景宸一路奔跑的脚步声,两个人的嬉笑声传遍清淼潭边。

一阵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仿佛一切烦恼与疲惫都置之度外了,身体的每一根紧张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了;风儿吹皱的河面,泛起了层层涟漪,折射着殷红的霞光,像撒下一河闪亮的玛瑙,熠熠生辉;远处的小竹林闪着绿幽幽的光,在微风中轻轻摇响竹叶。景宸拥着桑榆望着一池的水流,景宸在桑榆的耳旁轻声说道:“你走后我就开始后悔了,你是云中的红霞,怎会去看那些粗鄙的东西,其实我还要感谢水蓉的胎像不稳,不然我都没有理由把你接回来。”景宸轻轻地吻着桑榆的耳朵,桑榆依偎在景宸的怀里,嘴里叨叨着:“我就是气不过王爷对我的信不过,除了王爷,我心中是不会有任何人的。”一行眼泪悄悄地流下。桑榆接着说道:“我在曾王府可是没有一刻是休息的,王爷知道曾王府生意上的事情?”景宸说道:“你在曾王府的每天吃什么?做什么?我都是知道的。每天若是听不到你的消息我都睡不着。”桑榆转过身严肃地看着景宸说道:“曾王府的篱笆不紧,我在曾王府做什么,吃什么王爷都知道,我要拉姆和七雁好好查查府里的人,看哪个是多嘴,让拉姆清理门户。”桑榆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景宸已经用嘴唇压住了桑榆,一阵眩晕袭击了桑榆。

邀月阁的正厅里春竹端上两杯清茶,桑榆接过茶水喝上一口,细细地品味一下说道:“这茶是乌龙茶,香气丰富高扬,味浓中带着鲜爽,回味持久。”之后又调皮地看看景宸问道:“我说得可对?”景宸也品上一口茶,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说道:“王妃品茶的技艺提升不少,这乌龙茶是一种半发酵茶,制工精细,综合了红、绿茶初制的特点,性和而不寒,无绿茶之苦、乏红茶之涩,兼有红茶之甜醇、绿茶之清香,其浓香和鲜爽的回味,是其它茶类不及的。”一旁的春竹说道:“王妃在曾王府的这段时间每日都会品茶,还请了师傅讲茶,有几日喝茶太多都没有睡好。”桑榆说道:“就你多嘴。”

春竹在一旁伺候桑榆将头上的钗环一件一件地拿下,放下帘子,转身退下。桑榆没有睡觉的意思和景宸聊起天来。桑榆问道:“有一事不明,清河王府为何要请王爷过府说话,王爷和清河王爷政见不同,一直是面和心不合,怎的下了朝还有事情要说?”

景宸说道:“王妃这样聪慧,猜猜清河王爷找我是什么事?”桑榆盘算景宸的话,说道:“若是国事完全可以朝上讨论,或是下朝再议也可以,请回府上说话估计不是国事,不是国事,那就是家事,咱们和清河王是同根同族,应该是家事吧?”

景宸回答道:“是家事,不过不是睿王府的事情,而是曾王府的事情?”桑榆听了很是吃惊,景宸将桑榆拦在怀里说道:“还不是王妃太聪明了,曾王府开的海卡多不是遇到有人夺店的事情吗?王妃雷霆手段已经把事情平息了,把北边的几个重镇的生意都拿下来,水蓉母家损失不多,不过你想过水蓉母家没有人支持怎会和曾王府抢生意的?”

桑榆依偎在景宸的怀中,手里摆弄着景宸的衣角说道:“幕后的人,我大概能猜出一二,上京城的王宫贵胄有经商的习惯,但是皮货是草原的东西,上京城的人并不懂皮货,水蓉的母家只是在外面经营,真正的幕后一定是草原的人物,想和曾王对抗那个人物在草原也一定是个人物,大贺部、康扎罗部还有赫赫部,在草原想和曾王对抗的也就有这几个,幕后的人应该就是这些人中。”

景宸揉揉桑榆的头说道:“一切都逃不过王妃聪明的眼睛,幕后的人就是康扎罗部的二世子卡巴,卡巴想在上京城扎下做生意的根,这样也好和上京城的生意圈有个来往,于是就打起皮货生意,小看了王妃,就联合水蓉母家合伙抢生意,不想被我的王妃打得血本无归,片甲不回。”桑榆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说道:“所以康扎罗部就让清河王爷做中间的调和人,不要让事闹大。”景宸用手刮了桑榆的鼻头说道:“就像王妃所说的,康扎罗部就是请清河王爷出面,给康扎罗部一个面子,一切都在王妃的掌控中,怎样?王妃还是高抬贵手吧?”桑榆抬起头对景宸说:“我已经让北地的城守对过往的皮货放行,所有的皮货都可以进来,既然清河王是个中间人,请王爷带个话,踏实做生意就是公平竞争,不要想挖曾王府的墙角,谁也不能动曾王府的东西。”桑榆长长睫毛下的两颗眸子,像会说话的精灵一样,每一忽闪,传出女孩子飘忽莫测的心绪,传出可爱的小坏主意,景宸打断桑榆的话说道:“我的王妃,我的良宵美景都被康扎罗部给搅局了,不要再说你们的生意了,我要现在。”说完把桑榆拉在自己的怀里。

一片白云,掩住月儿秀丽的面容,可在浮云的后面,月亮美轮美奂的轮廓和迷迷蒙蒙的月光依然楚楚动人,仿佛是一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这是童话般的夜晚,是童话般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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