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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见明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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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生竟然在黑牢牢头儿,丁忠的身上,看到了与自家老爹手中一模一样的菜刀!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说,老爹出身自裁决司?

一时之间,夏生直感觉脑子更乱了,现在,他还需要一根能够将这些所有线索串在一起绳子,却不知道,这条绳子,是否就握在叶帅的手中呢?

待会儿等秦嫣来了,希望她能带来一些好消息吧……

夏生就这么盯着窗外发了会儿呆,随即目色一寒,竟看到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烟雨楼的大门前,却只是朝里面打量了一番,便施施然离去了。

见状,夏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当下身形一跃,径直从窗口跳了下去,然后如鬼使神差一般,悄悄跟在了对方身后。

同一时间,刚刚从烟雨楼离开的秦二爷,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连马车也未乘,身形急闪,便朝着不远处的一片暗林钻了进去。

夏生没想到,对方的警惕性竟然这么高,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干脆从道旁的阴影中现出身来,朝对方飞奔而去。

近了,更近了。

秦二爷很快发现,对方似乎并不止一个人,而偏偏因为他今夜是出来逛花楼的,所以身边一个随从也没有带,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是善堂的敌人,还是与自己有着私人恩怨?

求财还是索命?

同一时间,夏生也隐隐间察觉到了场间第三者的存在,不禁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因为他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敌是友。

这一场无声的追逐就这么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秦二爷终于在密林深处停下了脚步,不是他不想再继续逃,而是在他的前面,已经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

于是他强行镇定了下来,开口问道:“不知诸位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一路跟着秦某?莫非以为我善堂是好惹的吗?”

为首的一个光头大汉拔出了背后的长刀,脸上露出了一抹嗜杀的笑容,开口道:“嘿,秦二爷是吧,实话告诉你,我们今天就是冲着你来的,你儿子在族比中让我们赔了个倾家荡产,这笔账,请问该怎么算?”

与此同时,夏生也追到了那后不足三丈的地方,随即开口大喊一声:“殷大人,好久不见啊!”

闻言,原本正在急速奔袭的殷世振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满目惊色:“是你!”

自黑水镇一别,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夏生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再次见到殷世振。

更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殷世振作为裁决司前掌旗使,槐安御下第一能吏,在槐安身死之后,非但没有如曹靖一般遭到责罚和处决,反而似乎还活得挺逍遥自在的。

竟然还有心思来逛花楼!

只能说同人不同命,相比起曹靖,殷世振的运气实在是好太多了。

他之所以没有因为槐安的意外丧命而受到牵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当日并没有随槐安、程立然等人一道护送平南侯入京。

而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被槐安留在了黑水镇。

不管是作为掩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也好,还是为了平息当时所爆发的动乱也罢,总之,殷世振也因此幸而逃过了一劫。

后来在回到洛阳城之后,面对掌旗使一脉所留下的权力真空,殷世振因为其能力出众,非但没有受到丝毫的责难,反而再度平步青云,升任裁决司掌旗副使,暂代槐安之职,负责调查槐安身死的真相。

可惜殷世振的境界实在是太低了,即便放眼整个掌旗营,比他实力强大之人也比比皆是,所以恐怕这个掌旗副使的职务也就此到了头,若想要正式成为裁决司三大巨头之一,彻底取代他曾经的上司槐安,除非他能在十数年之内晋升至一介武尊。

光是想想就知道,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不管怎么样,至少如今的殷世振能够坐上掌旗副使这个位置,已经可以算是破格提拔了,对他自身而言,亦是这一辈子最大的机遇。

当然,这也得益于他本身的办案能力,以及槐安生前第一心腹的名声。

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此番掌旗营的损失的确是太大了。

掌旗使槐安意外身死,两位掌旗副使,墨临和曹靖,一个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另外一个则直接被裁决司下了黑牢,最后砍了头。

林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这才让殷世振得以裁决司首尊的青睐和倚重,将他提升到了掌旗副使的这个位置上。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殷世振其实得好好感谢夏生。

若不是夏生与槐安联手设伏,将墨临和程立然这两大叛徒悉数诛杀于林中,恐怕他也得不到这样的机会。

当然,若是将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当日如果不是殷世振在庭院中放了夏生一马,并给他在出城的路线上悄悄打开了一个口子,夏生在一时之间恐怕也逃不出黑水镇,更不可能巧遇槐安等人护送平南侯回京的车马。

所以说,世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在此之前,谁又能想到,一切的根源,只是因为殷世振的一念之间呢?

可惜的是,此时的殷世振并没有将槐安的意外身亡与夏生完全联系起来,他只是单纯有些惊讶,怎么会在这里遇到此人。

虽然两人只见过一面,但殷世振对夏生的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尤其是对方所使的那一式惊雷碎花,让同为枪道修行者的他也不禁叹为观止。

见殷世振认出了自己,夏生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开口道:“没想到,殷大人倒是还记得我,之前黑水镇走得匆忙,一直没有机会向大人道声谢,今天既然碰上了,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说完这句话,夏生似有些无意地将目光扫向了殷世振身后的那片苍翠残影,疑心更重了三分。

因为原本在那里,还有第三个人的气息萦绕不绝,却在夏生现身之后,悄然隐去了。

如此看来,那人应该是冲着殷世振来的,也许是忌惮于夏生的存在,所以暂且退去,以谋后途。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为殷世振的感知实在太过迟钝了些,还是他早就知道藏于暗处那人的身份,所以并未道破对方的行藏,而是对夏生说道:“殷某也有些意外,竟能在此处遇到夏公子。”

闻言,夏生顿时轻轻挑了挑眉头:“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殷世振有些冷酷地笑了笑:“夏公子如今可是名满京城的大人物,若连此事都不曾知晓的话,我岂不是枉为裁决司掌旗副使?”

“嗯?”夏生当即面色一怔,随即笑道:“原来殷大人又升官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殷世振摆摆手:“只是运气好一些罢了,如此说来,既然在这里碰上了,我也想就一事请教一下夏公子。”

夏生满目宁静,点头道:“请说。”

“那日在夏公子离开黑水镇后,可曾在半路上见过我家大人?”

夏生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随即摇摇头道:“如果你指的是掌旗使大人的话,我确是不曾见过,不过我倒是听人说,掌旗使大人在回京的路上遭遇了一些意外,不知是真是假?”

这番回答,是夏生早就准备好了的,即便此刻是当着殷世振的面说出来,也没有分毫破绽。

而他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底气,恰恰是因为在今日早些时候,他亲自去了一趟裁决司!

不管是从那小吏的态度上,还是从丁忠与自己的交谈中,都让夏生确认了一件事情。

至少在靖哥死前,没有透露过自己与他们同行的事情!

否则的话,面对如此大的疑点,裁决司怎么可能对夏生没有任何行动?哪怕连例常的询问都没有!又怎么会任他去往黑牢?甚至在丁忠与夏生的谈话中,也没有半点想要试探的意思!

这个结论很重要,至少说明在裁决司的人找到平南侯取证之前,夏生是绝对安全的,不会遭受到任何怀疑!

果不其然,殷世振并没有察觉到夏生此言有何不妥,当即摇摇头道:“此事不便多说,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夏公子当日之所以会出现在黑水镇中,是与秦家大小姐,还有康无为,康先生同行的吗?”

夏生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不错。”

闻言,殷世振点了点头,却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

有些可惜。

因为今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不能与夏生在此耽误太多时间,否则的话,他拼着与对方撕破脸的风险,也要从夏生口中再套些话出来!

是的,时至此刻,殷世振也未曾完全打消对夏生的怀疑!

即便夏生此番表现毫无破绽,应答如流,但殷世振仍旧坚定地将他列入了嫌疑人的名单上面。

不是因为在殷世振的手中掌握了多么重要的证据,也不是因为他对那日黑水镇中的冲突还抱有私怨,而是因为作为前裁决司掌旗使御下第一能吏,殷世振对于每件案子,都拥有一种近乎无解的直觉。

而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夏生,绝不如其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夏生没有料到,今日自己所行,竟然会适得其反,不仅没有在殷世振那里减轻自己的嫌疑,反而使其疑心更重了几分。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夏生低估了殷世振在探案方面的天赋。

不过即便如此,夏生在殷世振的嫌疑人名单上,暂时也只能排在最末,因为夏生有一项得天独厚的优势。

便在于他的境界。

谁会相信一位实力不过武将境、灵师境的少年郎,竟能有本事杀死一位堂堂尊级强者?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日后裁决司的人真的从平南侯那里得知,当日护送其回京的同行之人里面有夏生,从而对夏生展开调查,他也丝毫不惧。

因为槐安本来就不是他杀的。

单就此事而言,夏生问心无愧!

只是在此之前,夏生暂时还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裁决司会对自己施以什么样的手段,又会对自己如何刑讯逼供。

有曹靖的前车之鉴在此,夏生还不会傻到让裁决司抓住自己的把柄。

要知道,曹靖可是堂堂掌旗副使,位及武王,甚至对裁决司一片忠心,也不过说杀就杀了,那么对于夏生这么个外人,这么个小小的武将,裁决司会有什么顾忌?

而在秦家族比之后,事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的夏生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了,整个洛阳城中人都知道,在他的身后,有最强大的两大靠山,善堂,以及威宁侯府!

如此显赫的背景,就算是裁决司在询问夏生的时候,也得忌惮三分!

所以今夜夏生才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殷世振的面前,而殷世振即便心中对夏生有些怀疑,也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这对于夏生来说,还不够。

但想必过不了几天,当春秋书院邀请夏生成为名誉教习的消息传开来后,他在整个洛阳城内就可以算是彻底站稳脚了。

背靠两大世家,一座书院,毫不客气地说,在整个大缙王朝境内,除了当今皇帝陛下,或者那硕果仅存的两位圣阶强者之外,谁敢动他?

裁决司?

那算个屁!

等到时候夏生去了春秋书院,再在后山泉水中再泡上那么一个月,顺利进阶武王,恐怕单以这份天资,就得被大缙王朝给供起来了。

十六岁的武王!

放在其他人身上,简直想都不敢想!

这便是夏生的底气!

当然,这并不是今夜夏生追着殷世振离开烟雨楼的真正原因,所以在下一刻,他问出了一个月前不适合问出的那个问题。

“说起来,我也想请教殷大人一个问题,却不知道殷大人方不方便作答。”

殷世振似乎隐隐中已经知道了夏生想要问什么,于是点点头道:“这个问题,我同样想问一下夏公子。”

两个人问的是同一个问题,但毕竟有先后之别,夏生率先问出了口,那么便理应由殷世振先答。

所以在下一刻,殷世振再度开口道:“我的枪法是老师教的,不过家师在大缙王朝中并非赫赫有名之辈,说出来夏公子也未必知晓。”

“说说看。”

殷世振轻轻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答道:“祝隐林。”

夏生轻轻皱了皱眉头,因为这的确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至少肯定不是他五百年前的故交,而且在那些人里面,也没有姓祝的……

那这个祝隐林,是从哪里习得自己的惊雷碎花的?

念及此处,夏生不禁再度问道:“不知令师现在何处?”

闻言,殷世振的眼中当即闪过了一丝悲意,摇摇头道:“先师已经故去了。”

夏生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如此一来,线索就此断绝,于是他只能无奈地叹道:“抱歉。”

殷世振摆了摆手,开口道:“那么,夏公子又是从何学得此枪法的呢?”

夏生当然不可能告诉殷世振,这惊雷碎花本来就是他的原创枪法,但他却是早就编好了答案,张口就来:“不瞒殷大人,其实我能学会这式枪法,纯属是一个意外……”

“那还是在白马镇的时候,我的未婚妻,也就是威宁侯府的叶姑娘,不远万里前来探望我父亲,为了聊表地主之谊,我便带着叶姑娘去了我们白马镇外最着名的羊角湖游玩,谁曾想,因为一场意外,我却在中途与叶姑娘,还有随行的康无为,康大人他们走散了……”

“后来我孤身一人,不幸被一头王级灵兽追击,误打误撞逃到了鹰口崖,在与那灵兽厮打的过程中坠落到了山崖下,而也就是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个神秘的洞穴,里面有一具早已被风干的尸体!”

这么一番话,顿时把殷世振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在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记得有一片荧光突然从那尸体上疾射而出,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胸口,我当即便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脑中便多了这么一招枪法,只可惜,我的本命武符乃是剑,所以注定这枪法落在我手中将会遗珠蒙尘了。”

闻言,殷世振顿时目色微凝,沉声道:“你说的,莫非是那传说中的血脉传承!”

夏生耸了耸肩,说道:“这我便不知了,后来我醒了之后,顺着洞口外的藤蔓爬到了崖底,这才大难不死,回到了白马镇中。”

不得不说,夏生为了这个故事还是颇费了一番脑筋的,故事中有真有假,虚实难辨,一时间,就连殷世振这等刑讯高手,也搞不清楚夏生到底是不是在欺骗自己。

不过若是仔细想一想,这夏生原本只是一介山野小民,却突然横空出世,声名大噪,如果不是有什么奇遇的话,也的确很难让人信服,所以此时在殷世振的心中,对夏生的这个故事至少已经信了八成。

至于剩下的两成,就只能等他调用裁决司的资源来进行证实了。

念及于此,殷世振当即执手对夏生说道:“原来如此,这般看来,倒是殷某之前误会夏公子了。”

夏生笑着摆摆手:“殷大人客气了,今日能在这里巧遇殷大人,倒真是一件喜事,不如找个地方,大家坐下来喝两杯?”

殷世振摇摇头,沉声道:“实不瞒公子,殷某今日已经有约了,此番已然耽搁了不少时间,恐怕得就此告辞了,若下次有机会,一定与公子不醉不归。”

话音落下,夏生轻轻垂下了眼帘,心头一动。

口中却是笑意不减半分:“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那殷大人便先行离去吧,就此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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