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相爱的人再次继续着相杀的小虐心（2/2）

除了睡觉的问题在病房里特别不方便以外，这一夜，我因为陷入到了深度昏迷中，已经没了知觉，所以他的呼噜声按理来说是对我没有什么影响的；可是他还总是觉得我只是“睡着了而已”，故意地控制这自己呼噜的频率，刻意地减小自己呼噜的大小；他是怎么做到的呢？那是因为他这人也是非常认床的，尤其是对于像他这种睡惯了大床的人来说，突然换了自己睡小床，就会变得特别不适应，睡得自然也就会变得很不安稳，动不动醒来，动不动睡着睡着就碰到了什么东西，使得东西掉落，而被吵醒，像是整个晚上，床头柜上的塑料杯子就被他奇怪的睡姿碰到了好几回，而一旦杯子掉落发出声响他就会睡不好；还有夜里，护士要求开着门睡觉，她们会时不时进来巡查，走廊上刺眼的灯光，护士进出发生的脚步声等都会把他惊醒；期间他自己也是作死，杯子睡着睡着滑落到了地上，他又起来捡了好几回的被子，总之这么难眠的一夜，他是受苦了。

第二天天不亮，他的生物钟就醒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昨晚再没睡好，也不会影响他早起；他看看我们这是在病房，于是便发了短信给兼职的地方和班上的同学，要求他们帮助自己或者批准自己请假；发完短信，他去洗手间洗漱，当他站在洗脸台前的时候，突然被他自己的可怕模样给吓了一跳，满脸疲惫，还顶着一双黑眼圈，还好他机制，立刻出去到了护士台，跟护士小姐姐要了一点点眼霜，抹上了之后好多了，也盖住了一些，至少远远地看上去，黑眼圈没有那么夸张了；他迅速地洗漱完毕，又下了楼，买了早饭，今天他的早饭是一根玉米，一根火腿淀粉肠，外加两个水煮鸡蛋；他把玉米和火腿肠全部吃完以后，袋子里还剩下了两个水煮鸡蛋，他并没有吃。

他把这两个鸡蛋带到了楼上，一进病房门，他便蹿进了洗手间，对着洗脸池的镜子，开始揉起了自己那双一夜没睡好的眼睛；揉完眼睛，他打来温水，开始帮我洗脸刷牙，等所有工作昨晚以后，已经六点半了；他便拿起了手中的杂志，静静地看着，直到七点的时候，护士小姐姐才敲门，因为医生一早给昨天刚刚下手术台的病人例行查房了，看到明宇在，医生便嘱咐他说：“一定要时刻注意我的身体动态，万一醒了，或者身体部位上有哪些细微的变化，一定要及时地按下护士铃，呼叫护士过来，护士会提醒我们医生，过来进行会诊的。”他听着医生的话，也是非常配合着医生，听医生的话，此时，他那额头微微皱起，严肃而又认真地听讲，并且时不时得会在医生和他说着照料我的各方面注意事项的时候，那个频频点头的样子，真的好可爱；还有病房里清晨的第一缕曙光下，他的那张侧脸，此刻也是变得格外地帅气和令人难忘，这使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在自习室见面的场景，同样是这个角度，同样是这抹暖阳下，我把我的整颗心都给了他。

今天的病房里，来的医生和护士可真多，不过这也正常，像是新华医院这种级别的省级三甲大医院，一般的查房流程都是科室主任和副主任各一位必须在现场（一般他俩其中之一就是主刀医生），主治医生1-2位，住院医生若干，实习生若干，护士长必须在场，责任护士必须在场，另外还可能会有轮转的，实习护士等等，都会来，粗粗地算一下，会把病房里除明宇站在地方以外的位置全部站满，起码是围着我的床，站了有小两圈的人，算下来怎么也得有个十几二十几个人了，总而言之，新华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在我们看来，从医学水平，医疗技能，医德及服务等各方面，都还是可以的吧。

要不然我们学校为什么喜欢和他们长期合作，学校里头的新生入学体检和教职工的定期疗养体检等，都是在他们医院里头完成的，不过我想这也得综合进行考虑吧，毕竟学校会把他们医院，在我们学生当中，宣传地那么好，那时因为：第一个，肯定是有利益挂钩的商业胡吹；第二个就是，他们的在地理位置上相对是离我们学校最近的一家医院；再则，第三个就是，人家的医术，医院的设施设备啥的，也的确过得去，达到了给师生体检的门槛吧；总而言之据我了解，在我们学校中间，大一的学生，包括我们这些大二大三大四的学生，还有教职工在内，甚至还有学校的后勤和领导层平时有个什么头疼和脑热都会来到这家医院进行检查，所以就可见它这家医院在我们心中的分量了。

随着医生和护士们的纷纷离去，明宇也正式进入了他这一生中，首次从学生的身份，转换到一个“全职陪护”的社会身份上的角色转变，此时的他，先是拉开了窗帘，这样就能让整间病房都变得亮堂起来，他看了看窗台上的绿植，快要死了，就立即端去洗手间浇水；他把自己昨晚的睡衣换下，挂好，进了洗手间，拿起洗手间里的拖把，就开始把整间病房的地面的边边角角拖地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拖完地，他还把我最喜欢的小说打开，温柔地念着小说里的情节，就好像是讲故事一般地与我进行着分享；当护士小姐姐进出我们房间换药的时候他也能积极配合地完成；并且还有意无意地询问着我今天的各项监测指标是否正常；护士小姐姐离开后，我的输液袋里药水没有了，他也会及时地发现并按下护士铃，呼叫护士过来换药；就这样，他的“免费护工角色扮演项目”持续到了上午的九点，他在准备拿起小说来，给我念一下段文字的时候，他发现抓着我的手，我自己动了一下，他刚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后我又动了一下，他才确信，我这是快要醒来的节奏，就兴奋地按下了护士铃，见护士在忙，迟迟不来，便兴奋地跑去护士台，他高兴地告知小姐姐们：“护士，15床的手动了，我握住的时候动了好几下，他好像是快要醒来了的迹象，你们快去叫医生呀。”小姐姐们一时也是有点惊讶：“真的，那我马上打电话告诉医生，叫医生去你们病房看看，你先不要着急啊，或者你也可以不用在这边等着了，你快回去守着病人吧。”

明宇高兴地两步并做三步走，兴奋地就像是个孩子，我知道，此刻的他是有多么地渴望着我能够醒来；他加快了回去的脚步，很快便走路换小跑起来，从后面远远望去，配上早晨的朝霞，这幅画面定格下来，就是一阳光少年，在追寻着自己的“梦”而欢快地跑去。是啊，我不就是他今生今世最美的那个“梦”吗？只有把我这个“梦”给呵护好了，我们才能接着走向美好的一生啊。

当他回到病房时，我就醒了。此时，他看着已经完全醒来并且躺在床上的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兴奋地跑上来，摇起了我床，把我扶着坐了起来，他幸福地笑着抱着我说：“你醒了，亲爱的，你终于醒了，峰峰，你可吓死哥了，哥还以为你永远都醒不来了呢？看到你醒了，哥的心终于是安了；哥还以为要照顾想刚刚那样“永远醒不过来的你”一辈子了呢？”可是，这次我的再度苏醒和恢复没有如了他的愿，我看着他的脸，我在使劲得回忆着昨天我们俩大吵一架的事情，我问他：“我这是在哪儿呀？”他看着我，兴奋地回答说：“傻瓜，你都睡糊涂了吧？这是医院啊，你忘了，我们昨天是怎么来到医院的？”我静静地望着他的脸，我甚至都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我问他说：“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啊？”他回答说：“因为你在学校里，受伤了呀，你都忘记了？”他的脸上的表情从开心渐渐地转成了担忧，他看着我这样，似乎我这“一觉醒来”的效果，并没有他所设想的那么美好。

此刻，我的嘴里只是重复着他的话里的内容：“学校，医院，啊，我的头好痛啊？”他紧张地看着我，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发出了哭腔，他对着对我说：“不，峰峰，你可别吓哥，哥经不起你这么吓的，你真的记不得了吗？你都忘了吗？”

昨天出手术室的时候医生说的话，再在浮现在心中，间歇性失忆，明宇看着我现在的样子，貌似有点像，他很怕我是这样，也有点接受不了这种结果；他捧起我的脸，再三地问我：“峰峰，你看着，你看着哥的脸，你告诉我，我是谁？”我此刻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画面很不真实，我迷迷糊糊，有气无力地答道：“你是。。李明宇。”他笑着擦着他脸上落下的泪花，看着我，捧起我的脸来，对我说：“对，我是李明宇，我就是那个把你再度打进了医院的混蛋李明宇，感谢你终于认得我，感谢你。”正当他双手合十地坐在我面前闭起眼睛准备低头擦干自己的泪水的时候，我有气无力地说着一些让他听着毛骨悚然的话，像是眼前的明宇根本就不是我要的那个明宇似的，我有气无力地说：“上一次，他把我，把我打进了医院，我差点死掉，我没离开他，又和他和好；这一次，他又打我，再度把我打进了医院，我也没跑，现在就坐在这里；可是李明宇他不知道的是----这是--这全部都是因为我对他的爱，但这种爱，真的令我太累了，甚至----让我累到窒息和绝望；我想告诉他的是，一次又一次心里的折磨加之身体上的伤害，已经让我没有勇气再去爱了，爱都没有了，那我还能----还能在他身边留多久。。。。”我用尽了全身说完这番话后，原本扶着床边的扶手的手掉了下来，再度陷入了昏迷。

明宇看着我这个样子，听完我的话，一边哭着，一边叫着：“天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看着此刻已经昏迷的我，急的用头撞着地板，血随着他的额头流下，没过多久，一大批医生和护士带着一期进来了，医生马上对护士说：“赶紧带他去外面包扎。”他不情愿地被护士请了出去：“这位先生，你不能在这里，医生正要对病人进行着抢救，请你出去。”他被拉到了门外，哭着喊着跪在地上，用手撞着玻璃门，他说：“峰峰，你不能死，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又转身告诉护士：“我坚决不包扎，我们家峰峰都要死了，那我还为什么一个人苟活，你就不要管我了，让我的血继续流干，流感为止，这样我就能和我的峰峰在一起了。”此刻我的爸妈也已经赶到了杭州，就在他的身后，他的话，他们全都听见了，看着明宇满是鲜血的头，我妈着急地哭着扶起地上的明宇：“来，孩子，你乖，你起来，你刚刚的话，阿姨和叔叔都听见了，我们也是刚刚到，你这样哭这样流血，峰峰要是知道了，他也会难过的，你先听阿姨的话，快去，快去跟你的叔叔去包扎伤口。”

他被我妈扶了起来，跪在我爸妈的面前，流着血，哭着说：“叔叔阿姨，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能让我和峰峰死在一起。”

我妈也受不了了，哭着大喊着说：“孩子啊，现在里头有一个在抢救了还不够乱吗？现在，你是想让峰峰在里头伤心死吗？你快点，乖，快点-----，听阿姨的话，跟着你的叔叔去包扎。”看着我妈大声地哭着，整个楼道里的人都看了，都不得不为之动容。

爸爸此刻搀扶着明宇，边走边回头看着坐在病房门口哭泣的我妈。爸爸虽然什么都没说，此刻却是把明宇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在照顾，明宇到了护士台，医生给他包扎的时候他都没有说过一个痛字，这让我爸的心里觉得他真的是一个男子汉，爸爸看着他包扎完，对他说：“峰峰这次要是能够醒过来，我和你阿姨，就把我们的峰峰交给你了，你可得替我们好好保护他，呵护他，前往不能让他受一点的伤害了，知道吗？”明宇听了，连连点头，他流着泪，鞠着躬对我爸保证：“你们放心，以后我一定照顾好峰峰。绝不会让他再受一点委屈。”

爸爸和明宇回到了病房前，此刻里面还在进行着抢救，我妈还在还在哭泣，并对着病房门喊着：“峰峰，这次你可要为了你的明宇坚持住啊，就冲着，你们那么相爱，爸爸妈妈真是感动极了，你可一定要挺住啊，我的孩子啊，妈妈爸爸不能没有你，没有了你，我们也不想活了呀。”她一边哭着一边拿纸巾擦着泪。

明宇此刻和爸爸一直站在妈妈的身旁，爸爸用手搭在妈妈的肩上，安慰着他，他自己也忍不住老泪从横起来。看到他们这样，明宇跪了下来，对我爸妈说：“叔叔，阿姨，没有峰峰，我也将会生不如死，你们就成全了我吧，让我和他能够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能够在一起吧。”我妈听了他的话，伤心地哭着道：“孩子，你快起来，你快起来，你听阿姨跟你说啊，峰峰他会活过来的，会活过来的，你要相信这家医院的医术，你现在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啥事让我们担心，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们可怎么跟你的爸爸妈妈交代呀？”说着，我妈便扶起了再度跪地的明宇，明宇继续说道：“叔叔，阿姨，你就成全我和峰峰在一起吧。”我妈一边感动地为我们的爱情擦着眼泪，一边也是为我担心着，我们拉起明宇，郑重地对他说：“如果，你真的能够好好对他，并且这一辈子不离不弃，我和你叔叔，我们答应，但是，现在，前提是得等峰峰好起来再说，好吗？”

明宇连连说道：“谢谢阿姨叔叔，谢谢你们。”

就在我爸，我妈，还有明宇三人翘首以望的时候，病房里逐渐撤出了抢救仪器，护士也把刚刚拉上的病房门帘给拉开了，这时医生陆陆续续地走出来，明宇抓着其中一个主任医生关切地询问：“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医生告知爸妈和明宇：“恭喜你们，抢救很成功，他现在只是非常虚弱罢了，等晚一点，等他醒了，你们再进去，对了他有长期的贫血症状，你们今天可以熬点滋补的汤药，先给他吃一点垫垫肚子，他从昨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好好进食了。”明宇和爸妈连连道谢：“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就在医生走后的半小时，我醒了，明宇冲进了病房，握着我的手，我看他脸色苍白，头上还包扎着绷带，再看看地上的一滩血迹，我就明白了是什么原因，我关切地对他说道：“好了，我们扯平了，现在你也受伤了，我们讲和吧。”他激动地笑着回答说：“好，我们讲和，看来我这血没白流，，你心疼了。”我撒娇着说：“以后可再也不许你这样了，我刚刚听到护士说你看到我昏过去了，自己就拿头撞地，我们在抢救，你还哭着喊着砸门，说什么也不去包扎，护士说你准备和我一起死，是吧，你怎么那么笨呢？我听完了，真是急死我了。”我们此刻脸贴脸，又一次地解开了误会，重修于好的感觉，可真甜，

正在这时，爸爸妈妈也笑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