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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月信来的真是时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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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名唤澜翠。”

“今夜之事还得多谢澜翠姑娘。”

澜翠一眼便知姜稚是个好说话的主,心下也跟着高兴起来,又摆了摆手:“姨娘实在是客气,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天色不早了,姨娘先行歇息,奴婢明日再来伺候姨娘。”

姜稚点了点头:“你去吧。”

不多时,沐浴完的谢宴辞身上带着水汽从耳房出来。

他只穿着一条亵裤,光着大半身子。宽肩窄腰,肌肉紧实。

面色还算和缓,没有显出什么不悦来。

姜稚小心翼翼的打量他一眼,担心方才的事,扫了他的兴致便小声道:“此事错在妾身,今夜殿下不如去王妃或者苏姨娘处就寝……”

谢宴辞斜着眼睛看她,嗤道:“不用你这般善解人意,本王不是没有女人就睡不着。”

“你信不信今晚本王从这房中出去,明日府中便会有你不受宠的流言。”

“给你做脸还不愿意。”

末了没说够似的又添了句:“小白眼狼。”

姜稚连忙喊冤,还没等谢宴辞说话,婢女就端着东西叩门。

姜稚看见谢宴辞让人准备的四物汤时,心底从未发虚至此。她几乎是埋首饮尽,才放下碗就被横腰抱起丢上了床榻。

顿时急道:“王爷!月信之时不宜行房!”

谢宴辞上了榻,不由分说的拥紧了人,蓦地促狭一笑:“谁说爷要行房。”

姜稚自然不信。

果不其然,正事干不了,谢宴辞却有的是法子捉弄她。

后来想起,那夜翻来覆去折腾了她半宿,几乎让大腿内侧磨破了皮,才慢慢消停睡去。

大婚次日,日光曝晒,新蝉鸣噪。

盛京历朝悠久,盘根错节的长街掩映店肆林立人烟阜盛,是繁荣,也是显赫。

宴王府地处喧闹处,晨间就已人声不止。

姜稚睡得沉本是听不见,澜翠进来时有意唤醒她。

将紧闭的帘帐撩了起来。

姜稚眯起眼睛,摸了摸泛凉的枕边后知后觉的问了句:“王爷呢?”

澜翠道:“一早就进宫去了。给王妃敬茶的时辰快到了,奴婢伺候您梳洗。”

“王妃?”她一激灵,坐了起身。

前世嫁给陆喻州为妻,没有这些礼数,她还真全然忘记了。

幸亏有澜翠提醒着。

春桃提了热水回来,伺候着梳洗后姜稚便坐在铜镜前。

身后的澜翠正手脚麻利为她盘发髻。

镜中人面容红润,喜色不减,只需轻施粉黛,就可明艳动人。

兴许是不太相熟的缘故,澜翠话不多,不似春桃那小丫头般,叽叽喳喳个没完。

姜稚反而有些不自在,便主动打听起府里的情况来。

“王府的人都好相与吗?”

澜翠从镜中看了她一眼,默然片刻后沉吟了句:“算不上好相与,夫人日后在府中定要小心谨慎些,殿下最忌争风吃醋闹得家宅不宁之事。”

“府中除了王妃和苏姨娘可还有旁人?”

澜翠摇了摇头。

从澜翠口中得知,江心月乃是当朝太傅嫡女。

自小众星捧月长大,将嫡庶尊卑等规矩看得尤为重要。为人循规蹈矩,且自视甚高。平生最瞧不上的便是那些以色侍人之辈。

听闻先前府里有个女婢仗着自己容貌姣好,竟在王妃母家的弟兄上门时做尽引诱之事,最后被王妃叫人活活打死了。

“打死了?”

“嗯。”

江心月不仅瞧不上妾室,自己也不屑于争宠。

姜稚低头沉思。

这样的人会在上一世将姜元宁折磨的那般狠?

“还有呢?”

澜翠回答说:“苏姨娘跟了殿下很久,我入府前她就已经在了。”

“但苏姨娘苏杳身体孱弱,病痛缠身。性子倒是温婉,只是不常见人。”

姜稚点了点头,心中对宴王府的情况大致明了于心。

前往王妃院子,姜稚仍觉得忐忑。

江心月厌恶妾室那是人尽皆知,她才刚进府,并不想触什么霉头。

万一被江心月生厌,谢宴辞断然不会为了自己,同太傅翻脸。

届时她又会陷入举步维艰之地。

“姨娘,到了。”澜翠提醒道。

姜稚被等候多时的女婢引进了进去。

庭院内郁郁葱葱,假山堆砌,四方游廊环绕,举目丁香添彩。池塘內鱼影飘忽,流水自假山石间淌进池。鱼水之欢,也不知是鱼在戏水,还是水在戏鱼。

她初来乍到,不免多看了几眼。

前头引路的女婢顿时面作不悦:“姜姑娘还是当心着脚下,莫要东张西望。”

王妃瞧不起妾室,连带着屋院里的女使婆子,都跟着瞧不上。

姜稚想说什么,身后的澜翠拉了拉她的衣袖。

她回头看了一眼,先行忍了下来。

一路引进前厅,高悬的金匾上三个墨色大字。

明雪堂。

青石相铺绵延至关栏,金辉洒落茶案一角,大小器物摆放皆井然有序,清幽而淡雅。

江心月高坐于上首。身后屏风上刻满金色古训,手旁方桌上已放了盏茶。

姜稚踏进堂内,先行大礼:“妾身拜见王妃。”

还以为要跪上一段时日,江心月却不急不缓道:“起来吧。”

按照礼数,姜稚起身后走到王妃跟前跪下,接过一旁侍奉女婢端着的茶水,欲行敬茶之礼。

姜稚双手接过茶盏时,差些没有拿稳。

女婢没有准备杯托,杯子质地又十分轻薄,空手拿上顿觉这茶水的滚烫刺人。

江心月也是个美人坯子。

她身着翠蓝绣金百花裙,外披了银丝牡丹的薄烟纱,一支素簪盘起层叠发髻,露出皎皎玉容,那双明眸清丽脱尘,透着疏离,宛若天山上雪莲远观不可亵渎。

可她淡漠着,垂眸看向姜稚时高高在上,满是不屑。

姜稚指尖刺痛,她极力忍耐着乖顺敬茶。

“王妃请用茶。”

江心月伸手,堪堪抚在杯口,力道却不小,佯装被烫了指头似的轻推了下。

姜稚仿佛捧着个烫手山芋,本就是强弩之末禁不住晃动。

这样一来她手抖了个厉害,满杯茶水顷刻溢出,尽数浇在了她的手背上。

雪白的肌肤顿时泛起了灼热的红色,刺疼如密集针扎。

姜稚秀眉蹙起,额间冒起汗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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