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何以为父（2/2）

我是，贱种，贱种，贱种……

小夏的眸子里突然失去了光芒。

她想到了曾经的事情，爸爸，妈妈……那个时候，明明很幸福的啊。

爸爸那么爱我，那么爱妈妈……我怎么会是贱种呢，不，我不是，我不是……

我不是！

泪水从小夏的眼睛中涌了出来，她扑进了追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追姐姐，我不是贱种，呜呜呜呜呜我不是！呜呜呜呜呜……”

“小夏……”追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但现在她能做的除了安慰也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了。

姜恒看着躺在地上的恶魔。

“……既然，你知道了这件事，那为什么你不杀小夏？”

“……”

“是因为……在你心里，还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对吗？”

“……我没有。”

“你有！你痛恨你的妻子，恶魔的力量让你完全失控，让你把这种痛恨与恶意完全释放出来，作用在了每一个人身上。”

“除了……小夏。你没有选择杀她，那是因为你喜欢她，而且从来都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对吗？”

“那她也是别人的贱种！”

“可小夏是你养大的不是吗？是你一直陪着她，是你告诉了她做人的道理，告诉她做人要知恩图报！”姜恒的语气也激动了起来。

“哪怕是你变成了恶魔，杀了那么多人。她还是想让我们能够感化你，让你回头。因为在小夏眼里……”

“……你这个杀了那么多人的混蛋……永远都是父亲啊！艹！”

“我是……父亲……我是……父亲……”姜恒的话，让恶魔也懵了。

他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在追的怀里痛哭的小夏。

她是……

……

不知什么时候，一点液体从恶魔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小夏……女儿。小夏是……我的女儿。

听到恶魔的话，小夏的哭声也慢慢地小了下去，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爸爸？”

“小夏……对不起……我，不配当一个父亲……”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小夏大声地喊道，“有爸爸在的日子，小夏一直都很开心的！”

“爸爸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小夏……爸爸不求你的原谅……”恶魔看着小夏的眼神之中，忽然多了一丝什么东西。

“你的哥哥和姐姐，都是很好的人，你会少走很多的弯路。将来，等你长大了，要千万记得这份恩情，不要……忘记了。”

“嗯！爸爸，我会一直记着的！”

随后，恶魔看向了姜恒。

“动手吧。”

“你该谢谢小夏，有这么好的女儿，你已经可以死而无憾了。”

姜恒的手抬了起来，死亡之力升起。

“我可以……让你作为一个父亲死去，而不是恶魔。”

“……谢谢。”

姜恒的手滑落。

下一刻，恶魔直接倒在了地上。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恶魔的样子在不断退化，最后成为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模样。

只不过，他已经彻底没有了呼吸。

“爸爸！”小夏一下子就跑到了中年男子的身边，扑在了他的身上。

“喂……你是怎么做到的？”

追走到姜恒身边，戳了戳他的腰。

“我粉碎了他身上的恶魔基因。但是恶魔的基因和他本身的基因早就融为了一体，所以……让他作为一个人类死去，是我能做的全部了。”

“他虽然罪无可恕……但是至少……”

“还算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