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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浮休道人说正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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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休道人捏了捏谭杏林的面皮,发现是真人,若有所思的说:“是谁告诉你?必须是学社里的教习,才能被称作先生的?他在我这里学过本事,甘愿称我为先生,我岂有不受的道理?”

系统已经歇斯底里,故意挑衅着说道:“你说有就有啊!我还说他和我睡过觉呢!难道他是我的老婆吗?想糊弄我?门都没有!”

“混账东西,你竟敢编排我的爱徒!”浮休道人愤怒的站起身说道。

系统见他终于生气了,高兴的说:“我编了,怎么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浮休道人瞧他脸色变化非常明显,点了点头笑着说:“我能怎么样?你要是个活人,我还真的不能把你怎么样,可巧了不是,你压根就不是人,我有一个本事,专门对付你这种不是人的东西。”

系统的内心已有点畏惧,却仍是嘴硬的说:“吹吧你就!我信你个鬼!”

浮休道人摸了摸下巴,语气笃定的说:“我那爱徒,心性纯良,只是有的时候脑子转不过弯来,他若是对你用我的本事,只怕你早就灰飞烟灭,你可知何为正气?”

系统见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害怕至极,故意打岔道:“正气?什么正气?没听说过,吓唬谁呢?”

浮休道人周身的气势凛然一变,声音清冷的说:“呵呵!果然是个不通教化的泼才,你且听真,天地之间,有诸多恶心恶欲邪秽之气,其气最喜侵害,人若不察,被其侵体,则苦不堪言,有失命之危,我生前,于体弱身虚之际,惨遭其侵害两载之余,其气却不能害我失命,缘何?皆因我善养浩然正气,此一气可抵诸般邪秽之气,我那徒儿与其弟兄,遭心魔大难,得遇我焉,我观其心性纯良,不忍天地之间失一大才,故而授其养气之法,他年岁虽浅,所养正气,却足以令你形魂皆丧,你能苟活,自是我徒又起慈悲心肠,今朝我来,可不同他,此法一出,你自求多福吧!”

赤裸裸的威胁,终使得系统又一次疯狂,它狂妄的吼道:“哼!说了这么多!你倒是用啊!!!”

浮休道人闻言,不再废话,周身有气流如瀑布水雾般绽开,冷冷的声音从他口中直接传出:“顽固不化,可别怨我!孽障,今日我誓必灭汝!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系统附身的谭杏林被气雾笼罩,明明害怕的一直颤抖,却又一次嘴硬的说道:“说了半天,原来只是作诗啊?怎么?欺负我不通古诗文?”

浮休道人没有搭理它,只是继续用洪钟大吕般的声音,朗诵着诗文:“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随着诗文朗诵的越多,系统终究是撑不住了,它察觉到自己好像被从谭杏林的身体里往外驱离,惊慌失措的大喊道:“不对,我怎么感觉有点不舒服,你住嘴,不许再念了,我叫你住嘴,听到没有?”

浮休道人周身浮动着一个又一个的华国古文字,压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朗诵道:“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閟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被水雾笼罩的谭杏林,七窍都在流血,全身的毛孔不断的喷涌着黑色的烟雾,系统没有了任何硬气,痛苦的哀求道:“我错了,我知错了,求求你,饶我一命吧!我真的知错了!”

浮休道人仙姿盎然的站着,不顾系统的悲鸣,朗诵着最后几句:“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待最后一字也被念出,附身于谭杏林身上的系统,被彻底的赶出他的体外,由黑烟聚成一个男人的魂魄,全身都是斑驳的伤痕,魂魄拼了命的又往谭杏林体内钻去,可悲的是,一道无色的气墙死死的拦住了他。

见回去无望,他只好放弃回去的打算,跪在地上,不停的向浮休道人磕头,求他饶恕:“高人,你老人家神通广大,求你高抬贵手,给我指条能活命的明路。”

浮休道人冷冷的看了看他,叹了一声说:“你能熬过整首《正气歌》,也算你有些造化,我不会再出手杀你,毕竟我那爱徒还要报仇呢!你回到你原来待的地方去吧!”

魂魄听浮休道人劝他回去,急忙摇头说:“高人,我不愿回去,能借宿主之口,逃出那该死的四方体,我已经是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再回去,我就又成了打工仔,我不要,我不要。”

听他这么讲,浮休道人好奇的问道:“宿主是什么东西?四方体又是什么?有那么可怕吗?”

魂魄根本不敢不回答他的问话,老老实实的说:“高人,宿主指的就是寄宿在原主身体里的人,四方体是源祖老爷发放给我这样的存在,用以自保的办公场所,但我个人觉得,就是一座监牢,没有宿主的同意,我根本不可能出的来,曾几何时,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修行人士,误闯了一个所谓的宝藏秘境,其实那根本就是源祖老爷的强制招工的圈套,我被迫自杀并住进随机的办公场所里,被逼你完成各种不可拒绝的任务,宿主做任务,起码还有奖励,我却只是打白工,啥也没有,我真的受够了!”

浮体道人见他老实交代,少了些戒心,疑惑的追问道:“那个什么老爷对你们这么无耻的欺凌,你们没想过要去反抗吗?”

魂魄听到他的这个问题,近乎本能的直接说:“高人,不可能的,源祖老爷怎么可能会败!”

浮休道人不屑的说:“胡说八道,我看是你们不敢反抗,若是身聚正气,任何邪秽都可以消灭个干干净净!”

魂魄闻听此言,抬头看了看他,又低头说:“高人,如果是你这样的,也许还敢反抗,反正我们之中,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反抗者了。”

浮休道人见他明显已丧失了反抗之心,叹了一声说:“唉!如此说来,你也算是个可怜虫啊!”

魂魄听出他已有些怜悯,磕头如捣蒜般的说:“是的,求高人看在这个的份上,饶我一命。”

浮休道人又不是孙宇和,自然不会上这种当,他见魂魄仍有歪心思,便斥骂道:“一码归一码,我已经说过,你得等我那爱徒亲自处理,之后再谈活不活命的事。”

魂魄被他骂,明显有点失望,却也只能老实的说:“是是是,高人教训的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医疗室外,因为刚才的警报声,终是引来了一些兵士,为首的那人一边用力的捶打着门板,一边以几乎等同于吼叫的声音说:“谭医生,请快开门,如果你再不回应,我们可就要撞门了!”

低着头的魂魄闻言一喜,嘴里却假模假式的问:“高人,这可如何是好?”

浮休道人不想引人注意,低声对他说:“你先继续当这个谭医生,剩下的事,应该不用我教吧?”

魂魄差点就笑出声来,又怕惹怒浮休道人,便低着头说:“我懂,您就瞧好吧!”

话音未落,魂魄又进入谭杏林的体内,他站起身来,打开房门,堵在门口,一脸不知情的问兵士:“你这是什么意思?”

兵士停下差点砸到他脸上的拳头,也不回话,反问道:“谭医生,你为什么反锁房门?”

谭杏林气笑着说:“我正给军长擦洗身体,为防止他突然醒来,冲出去害人,才将房门反锁的。”

兵士听完,怀疑的又问:“警报不是你按响的吗?”

谭杏林点了点头说:“那是我误触,不是按下,只能怪警报太过灵敏。”

兵士伸长了脖子朝病床方向望了望,发现孙宇和仍静静的躺着,并无其他变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谭医生,你继续。”

说完,他挥了挥手,几名兵士便一起离开了。

待他们走远,谭杏林又关上了房门,转过头便小声的呼唤高人。

浮休道人在他身前显出身形,让他别一脸猥琐的样子。

系统问:“高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浮休道人回答:“你将他扶起来,背到身后,站着别动。”

系统一一照做,浮休道人待他站好,大手一挥说了个‘走’字,医疗室内一下子空无一人。

稍顷,警报声又一次轰然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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