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洛弦（2/2）

洛弦又喝了一口咖啡，头微微低垂，长发遮住了略带伤感的眸子：“我的恶之前被月强行吸走了一些，不过在您还没有成为缔造者的年代，这件事情还没有发生，但这件事情写入了『绝对』之中，您拥有与祂同源的力量。”

“所以我恳求您，别让月吸收罪。”

颜文青微微沉默，他此刻虽然也是融合了一切时间线，荣登诸界唯一，但要是对付隐隐约约在他之上的绝对伟大存在的话。

要做更多。

毕竟他知道，洛弦口中的祂，乃是寰宇之上的存在，一切的起点，最初的最初，叙事者的叙事者。

无数纪元以来所有至高的敌人。

“我尽量。”

颜文青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我会尽力，但我不能够承诺能够完全阻止。毕竟，那是那位缔造的『事件』。”

“好吧。”

身为吸收一切之恶，让无穷宇宙充满善的至高存在，乃至两重至高的洛弦，寰宇之中无敌手，但面对那位存在……

所有至高加起来才能勉强与祂持平。

所以也知道这件事情基本不可能。洛弦稍微点了点头，她理解自己请求的艰难，即便是颜文青这样的缔造者，有些事情也非他所能掌控。

颜文青则是微微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林霄的身上，像是要转换话题一般：“林霄，这些事情按理来说你还接触不到，但你既然来到了这里，便已经融入了这场超乎常理的纷争。作为至善之地的访客，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林霄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脑海中回荡着他刚才所见所闻，以及洛弦与颜文青之间的对话。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巨大的博弈之中，每个人都扮演着各自的角色，而他，无意中，也成为了这局棋中的一枚棋子。

“我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寻常的。”林霄抬头看着天空，星光在他眼中闪烁，“至善之地，听起来像是乌托邦，但现实似乎并非如此简单。洛弦，你承受着这么多的恶，却依然保持着善的本质，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容纳了一切恶，我早已污浊，我非善。”

洛弦摇了摇头。

她的声音依旧清灵悦耳，但林霄却从其中听到了深深的疲惫。

林霄看着她，认真问：“那你想要什么？你的世界，你的人生，你的未来呢？”

林霄的问题问出来，这方小天地陷入短暂的寂静中。片刻后，洛弦想了想，继续弹着琴：“我可容纳一切罪一切恶，自然是要一直容纳，至于人生，我早已体验过。”

林霄盯着她看了片刻，再次提问：“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洛弦停下来，她凝视林霄许久，突然展颜一笑：“你想要的是什么？”

林霄毫不犹豫道：“我想变强！”

洛弦点头：“我们都想变强，这是一种本能，没有错，这是我们的本能。”

“那你，想要干什么？无私奉献这么久了，有人知道，是您给了他们善吗？”

林霄的问题让洛弦陷入沉默。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这是我的选择，与他们无关，与你们无关。”

“我不相信，你告诉我你的选择，我不相信一个正常心智的人会想吸收一切恶。”

林霄坚定的语气让洛弦沉默了片刻，随即她轻笑了起来：“你倒挺执拗的。”

“好吧，那我告诉你。”

“我可以用善覆盖寰宇，让寰宇进入善之中，可有些人曾经犯的恶如果就这么消掉的话，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所以，必须有人来承担这个恶，让所有人以为，一切的恶，是我造成的！这样，才能做出真正的善之地。”

洛弦的语气显得冷漠极了，仿佛只是在说‘今晚吃什么’一般。

但林霄明白，洛弦的选择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理由——当她成为至高存在之后，她已经足够强大，足够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但偏偏，她善，她还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可以让寰宇众生都认可她做法的理由。

这理由，或许会是她的恶，但也可能不是。

这就像是，如果有人拿刀杀了你，你可有人让所有人变善，无罪，那对死去的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林霄沉默，他在衡量利弊。

他可以肯定，洛弦的做法是对的，因为她有着一颗仁爱至善之心。

她可以为了整个寰宇做出牺牲。

她……真乃至善。

“可惜，我还不够强，力量够了，意志不够，不可能将整个寰宇的恶全部吸收。”

“如果我是真的『恶』的话，可以做到，可惜……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