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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情定今生(4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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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

两个时辰之后,被罚独自蹲在蛇牢里反省的慕容栩一边与满地毒蛇大眼瞪小眼,一边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景玗不是很好骗的对象,为了哄他上当,慕容栩从头到尾都已经做了自以为最万全的计划与准备:自称忘了寄信给独孤陌,胁迫景玗带着玉羊回弯月城一事虽然看似蹊跷刻意,但凭借景玗对独孤陌的尊崇与敬畏,慕容栩心知他绝无胆量一试此事真伪的风险;随后安排罗先去联络珂利多,除了让对方帮忙隐瞒传信之事并带回假信以外,事实上也是有意让珂利多察觉到玉羊与景玗有隙,从而愿者上钩。

对于安排最有可能让景玗信以为真的“人选”,慕容栩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让罗先去演过于勉强,景玗也不会相信;找顾师良帮忙配合难度太大,搞不好还会弄假成真;自己出马则需要先稳住景合玥这关,但这丫头一旦知情,搞不好谁都瞒不住……思来想去,还只有珂利多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最符合人设需要,也最有可能让景玗和玉羊在不知不觉之间“配合演出”……于是乎一台大戏足足安排了两三个月,这才于今日正式上演,原本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但再借慕容栩十个心眼,他也着实计划不到在那片他事先埋好了药材的古城遗迹里,竟然会潜藏

着一支足有三四十骑的戎人马匪队伍!

然而事情偏生就是那么不凑巧,一支原本可能只是为了埋伏附近商队的戎人马匪,今日恰好便在古城一隅歇息,当景玗赶着珂利多他们进入废墟时,这帮马匪也觉察到了动静,从而彻底坏了慕容栩的计划——玉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景玗顿时便把自己视为了罪魁祸首,而最不想惊动的独孤陌也已经知晓了前因后果……这就是他如今孤身一人被揍得鼻青脸肿还蹲在蛇牢里的原因始末。

“我冤哪!”默默梳理着自己一路计划以来的种种得失,慕容栩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运气会差到如此程度:分明是为了替师弟设局追妻,结果这会儿不仅景玗怨他,一早为了让景合玥回去报信,故意说没带钱这事……估计是把合玥也给得罪了!眼见着自己满腔盛意全成了驴肝肺,慕容栩蹲在幽暗的蛇牢中又是一声哀嚎,“我怎么就这么背!”

“……这么说,他搞出这些个上不了台面的拙劣花样,其实都是为了帮你追媳妇儿?”而就在一墙之隔的毒神宫后殿,独孤陌在听完景玗和罗先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招来后,看着景玗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得到了一众默认后,独孤陌沉默了足足十数息时间,这才长叹一口气,转头吩咐罗刹蛮道:“今天先关他一

夜,明儿一早就把他放出来吧……虽然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但若论行事荒唐,你们这几个兔崽子是一个比一个胡天胡地!若是传扬出去,简直是叫人笑掉大牙——尤其是你,景玗!当年你爹可是从我这里拐走了我最得意的女弟子,怎么到你这儿连娶个媳妇儿都要别人帮忙张罗到这份上?你到底是随了谁的性子?今后出门别说是我教出来的,我这毒神宫里里外外何止百千佳丽,丢不起你这人!”

“……师父教训的是。”景玗被训得满面通红,但又不敢反驳独孤陌,只能低头答应着小心赔不是。所幸这会儿正赶着哥舒雅带着几个女班弟子从内室出来,哥舒雅将手中被染红的水盆朝婢女手中一塞,对着独孤陌屈膝一礼道:

“禀师父,都检查过了,除了手臂上的那一道箭伤之外,身上其他伤口都无大碍。解毒药也已经起了效果,如今玉羊妹妹正睡得香甜,气息脉象都还平稳,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这几日辛苦你们几个轮班值守,留心替她换药拔毒。”哥舒雅带来的消息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独孤陌挥手示意她退下,重又转向景玗道,“虽说无甚大碍,但毕竟伤筋动骨,没一两个月的歇息静养却也是不行的……既然还是暂时回不去,你可有什么旁的计较?”

“我?”景玗闻言并不明独孤陌所指,似是有些茫然,“家中近日并无书信传递,想来城中也无甚大事,所以……”

“蠢!我是问你的终身大事!”独孤陌终于忍不下去了,手指一磕面前的云石桌面,对着景玗恨铁不成钢道,“你们定亲一年有余,到现在连个响都没听着还差点退亲,真要由着你这么慢慢耗下去,这姑娘早晚不知便宜了哪个王八蛋……这事我做主了!一个月以后,就在这毒神宫里,我替你们主婚!”

“啊?”景玗抬头,似是还未从今日这一连串的打击变故中恢复过来,好在一旁的罗先休留还算智商在线,闻听立马左右抱拳朝着独孤陌躬身一礼,随后又转向景玗道:

“多谢师父/师祖赐婚!恭喜师兄/师父!”

景玗有些发懵,说实话在向独孤陌合盘托出了前前后后的所有实情之后,他在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独孤陌对玉羊青眼有加如今已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实,若以今日之事借题发挥为玉羊另指一途,对景玗来说也没什么可以争辩的余地……然而事情的发展再度出乎了他的预料:独孤陌不仅没有以此为由来棒打鸳鸯,反而主动提出了要为两人主婚。

独孤陌看着一脸震惊之情的景玗,似是对他脑中盘亘的种种私心杂念早就了如指掌,不由嗤鼻笑

道:“怎么,还不乐意?为师又委屈你了?”

“不……多谢师父!”景玗终于醒悟过来,当即撩袍下拜,朝着独孤陌郑重行礼,“一切悉听师父做主!”

“说你小家子气,以往你总是口服心不服,这回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说法。”独孤陌笑得颇为促狭,“喜欢藏私又不知道怎么藏才能不为人知,小心思多又唯恐被人看出端倪微末……如此说起来,你还真不如你那痴傻师兄,他虽然处处犯浑,但起码大事上比你头脑清楚,知道时候什么该争,什么时候该死皮不要脸。不像你,啥都要摆谱,跟自家人说话都跟打机锋似的,小小年纪活得累不累,啊?”

“师父……教训的极是!”景玗闻言,对着独孤陌又是一叩到底,再起身时,竟是声音里都带了些许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我这就去安排准备!”

“安排也轮不到你,好歹这里是我的地盘,怎么安排我说了算。”见景玗总算开了窍,独孤陌似是释然一般轻舒一口气,披上外袍起身道,“这几日里你便只管照顾好她,别再搞出什么横生枝节来,叫旁人看着闹心!”

“是!”景玗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目送独孤陌离去,此刻,在这座矗立于漫漫烈日黄沙之中的云石宫殿内,景玗心中竟是涌出了久违的如沐甘霖、春风化雨般的欣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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