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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时新鲜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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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从急切变成微微失望,身上的那股劲也下去了几分,整个身体好像重了许多。

“别这样,不是文远肯定认识文远。”商澜的手不自觉的加力,安慰道。

“这个兄弟说见过。”等他们俩走到近前,高岩用下巴指了指红毛。

红毛帅小伙冲他俩笑了笑,说:“我见过,来我们店里理过几次发,前几天还来了,是我给理的,瞧。”

红毛帅小伙指了指远处,商澜他们三个齐齐望过去。

“那两栋楼原来是家私人医院,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干了,地下室被人给承包了,他就住在那,具体是那栋我不知道。”

老刘头望着那两栋楼,眉头深深的拧起,不知道想的是什么。

商澜扶着他,对红毛帅小伙道了声谢。

高岩侧冲红毛帅小伙说:“哪天要是想去京都发展了,记得联系我,大的事情我不敢保证,但一些小麻烦,照顾一下生意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行。”红毛帅小伙也是个干脆人,笑道:“我还真有这个想法,到时候我要真去了,第一个就先联系你。”

他没怎么上过学,十几岁就跟着人学理发,年龄虽然不大,自己也单干了好几年了。

这行接触的人多,对方什么身份,什么档次,基本上打眼一看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京都他经常去,还参加过几次比赛,虽然没拿到什么名次,但吃手艺这行饭,靠的不单单是技术,还要跟得上最新潮流。而他们这一行,站在最顶端的那一部分,都是来自京都。

高岩和红毛话别,三人朝远处的那两栋楼走去。

进大门,他们被保安室里出来的一个中年男人给拦住了,以为他们是来租房的,什么也没问就说没房了,住满了。

高岩晃了晃手里拿着的刘文远的照片,说是来找人的,问住在哪栋楼。

中年男人仔细看了眼他手里的照片,说是在后面那栋楼,进地下室一直朝里走,顶头右拐再顶头,靠右边那间房门上写着801的就是。

道了声谢,三个人过去,在地下入口老刘头突然站住了。

“怎么了?”见他这样,商澜忙问。

“要不,我在这等着吧!你们俩进去先问问文远的意思。”找的时候心急什么都顾不上想,马上就要见到人了,老刘头乱想了,怕刘文远不愿意认他。

商澜被弄的直想翻白眼,说他:“能不能别瞎想,你也说了,人家亲爹八百年前就全家移民了,他要是真跟着走了,这会指不定在那晒太阳呢!”

难道不是,真的要是走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有些事就是当局者迷。

高岩也很无语,找了这么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也说老刘头:“你怂什么,养他这么大是他欠你,他要是敢说个不字,你就给我打他,他要是敢还手,我们一起打他。”

商澜推着老刘头往里走,有点忍不住想笑,不过高岩说的一点都没错,刘文远要敢说不认,那还真是招打。

“京都自从上次那场大火后,所有的地下室都不准用做出租,连城中村也是,这也是这两年为什么外地人越来越少的原因。”看着地下室一间挨着一间,高岩想起了京都的那场大火。

“都走了才好,累死累活赚点钱还不够给房东的,生活成本太高了。”商澜对此可谓是深有体会。

顺着走廊拐过去,高岩刚想开口,商澜示意都别出声,前面顶头,靠右边的那间门开着巴掌宽的一道缝,屋里的灯亮着。

三个人不知为什么同时屏气凝神,同时放轻了脚步。

房间内,一张半人高的老旧木头桌子上面放着个电滋炉,边上放着两个碗一个炒锅,挨着这张桌子放的是张小桌子,平时吃饭用的,边上放着一个塑料板凳。

床是简易的高低床,上面放着一个箱子,

刘文远此刻坐在床前,身子靠着边上的扶手,头微微的低着,眼皮垂着,看着像是睡着了,不然怎么会发现不了,门口探进来的三双眼睛。

商澜盯着刘文远,眼里是难以置信,怎么回事,怎么瘦成了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瘦得都快不成人形了。

老刘头怔怔的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喉头哽咽,眼眶噙泪,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啊!瞧那搭在床沿的手腕要不是挂了层皮,老刘头的心揪的都要碎了。

高岩在之前没有见过刘文远,但他听商澜说过,刘文远长得好,随便收拾收拾不比那些当红的明星差,可现在……

商澜的眼光多高啊!平时就没夸过谁……

高岩眉头紧锁,眼神带着审视,带着凝重,大家都不傻,刘文远这是生病了,而且还是重病。

“文远?”商澜轻轻唤了声,轻轻的推着老刘头走了进去。

一声熟悉的文远,把刘文远给惊醒了,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站着的三个人,看着老刘头,他愣住了。

“爸?”过了好一会,刘文远才喃喃的喊了声。

听到这声爸,老刘头眼眶里的泪瞬间就下来了,嘴唇蠕动,却只有哽咽的声音。

如此父子重逢的场面,商澜受不了,头别向了一边。

高岩则是扬起下巴,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头顶那瓦数不大的灯泡。

“爸?”刘文远站了起来,像是到现在才确定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然后又是一声:“爸?”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刘头面前,头更是一磕到低,哽咽着说:“爸,儿子不孝,儿子对不起你。”

老刘头泪流满面,摇头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伸出双手颤抖的忙去扶。

商澜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长长地呼了口气,弯腰强行把刘文远给托起来说:“先别哭了,你走后你爸每天都担心你,每天都会偷偷的哭,先让你爸坐下,有什么不要再瞒着了,你解决不了这不还有你爸呢!不行再上我。”

然后一手推着刘文远,一手扯着老刘头,让他们俩在床上坐下,又说:“我不行还有这个家伙。”商澜看了眼明明心软的不行,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在意虎着脸的高岩。

见商澜说自己,高岩不自然的动了下,抬腿往商澜身边站了站,朝刘文远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摸了下后脑勺有点不自在的说:“他说的没错,我俩是同学,刘叔以前对他没少照顾,在你眼里顶了天的大事,在我这还真可能不算事,先说说看。”

高岩不作考虑说出的话,是因为他知道,也不能说是他知道,应该说这世上的人都知道,人生百分之九十九的苦难都和钱脱不了关系。

当然,钱也不一定就是万能,但在需要它的时候不缺,它就是万能的,至于结果,如果连它都解决不了,那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商澜扯上高岩,不是没有经过脑子,刘文远的情况随便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四家宠物店的收入都是打在他的卡里,钱这方面他没深想,也没往高岩身上想,这是他和老刘头之间的事。

他在京都除了高岩没有朋友,高岩的背后是高家,找个好医院好医生,应该比他简单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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