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场中的人和事（2/2）
未来的物资他会选择限量销售，累积少许财富足矣。
首要的目标是为了过得更好，但在当前缺乏其他可靠财源的情况下，陈生不愿承担任何风险。
时间飞逝，一眨眼到了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北方的年宵。
这天，大街小巷弥漫着浓浓的年节氛围，红灯高照，每家都在忙于打扫和筹备，市场摆满了各类年货。
刚出家门不久，陈生就被三大爷拦住。
“小陈，今晚无事尽量早点回家，家里有个会等着开。”
三大爷调整着眼镜框说道。
“是什么紧急事情吗？”
陈生问。
“过年之前嘛，每年院子都要组织一个。”
阎阜贵答道。
“好的，我今天定会按时回来的。”
陈生笑道，转身离开了。
他来到杂货店时，发现同事们都已经就位，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大概是别的店的人，曾经来报工。
“小陈，你终于到了。”
店面主管兼同事热情洋溢地道。
气氛明显因为将近新年而欢快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可能繁忙了些，年关将至嘛。
忙完这几日，年后就好清闲多了。
趁着这段时候我们一边清点库存，年后有可能会有所调整。”
补充一句，朝着屋内努了努嘴示意内部情况。
一听这话，陈生活灵活泼立刻懂了：似乎主要领导快要变动。
近几个月，他已经察觉店铺有不少物品并没有摆出来销售，货物数字也不甚匹配，看来之前的谣言确有此事。
陈生小声问道：“有什么消息了么？”
面临人事更迭，陈生对这些信息颇感兴趣。
现今主管对工作疏于监管，他偷懒缺勤都算不上大事，如果新的上司是个认真严谨的角色，恐怕就没这等惬意了。
还没轮到我分呢，不过你也知道我年后就要离开这个岗位了。
以后多多照顾我儿子就好。
听到这里，李大妈也不免多舌起来。
陈老板挥挥手，分析道：\"我相信新的领导恐怕不会分到咱这一块，可能会从别处调任一个新的店长来。
毕竟我新上任不久，资历不够当店长啊。
\"
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尽管店长职位不算太高，但也还算有点权力，算是个小头目吧。\"接着他讲述起最近几次店长会议中的情况：\"几个店长似乎都开始互相争斗起来，看样子晋升机会渺茫。
因为我们的级别差异明显，估计还是会从外面引进新的人员来补充吧。
\"
猛然拍了一下脑袋，他提醒自己：\"对，我离职前还有工作交接呢。
为了避免你在交接后遇到新人换岗被指责的问题，最好现在就把关键点交待清楚。\"于是他对陈生详细说明了交接工作的注意事项。
陈老板明白这点工作繁杂：\"趁着上午人少，我会跟你说一下交接细节。
我走之后短时间内应该会有新店长接手，工资说不定还能有十多元的小涨幅呢，这些你可以转交给新来的负责人。\"接着他在柜台下方取出账本，两人忙碌地将除了商品盘点之外的工作进行了全面交接。
对于一个小杂货店来说，账簿仅次于商品的重要性。
他们甚至还讨论了一些特定事项，如允许对损耗商品多报销，商品接近保质期如何分配，以及怎样更符合上级期待等细节。
陈老板暗自想，这些里面可藏着不小的油水，毕竟这已经是近现代小型超市的标准。
杂货店里各类货物繁多，原本统一体系后来逐渐分化为专门售卖副食品的部分。
此刻许多副食品仍在店内销售，种类可谓齐全。
午后，门外已排起长龙，生意持续火爆。
直到陈老板忙碌完毕回到院内，天色已暗了下来。
院内开会的人都陆续到达，三位老先生早已坐定。
他混在人群中，放下饭盒后搬了张小凳，在角落里静静地坐下。
一坐到位，他就听见：“王主任来了！”
几位长辈立刻满面笑容迎出门外。
王主任是个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嗓音浑厚响亮：“街道办事处先给各位拜年，祝新年快乐！我来就是送过年必需物资。
大家拿上户簿去财务室排队领取：一两食用油、猪肉票和小袋糖果！”
周围随即传来阵阵掌声和谈话声。
在王主任稍事压低喧闹声后，屋内外安静了下来。
“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95号大院的居民这一年表现很好！因此，街道办决定发给每个家庭奖励：一两油、肉票和花生瓜子糖果！”
消息传开，院子里霎时间热火朝天。
陈生内心估算，这些礼物确实丰厚，但对于人口众多的家庭来说，分配到每人头上可能就没有那么充足了。
看到阎阜贵、刘海中与贾家家人们的兴奋样，他笑了笑。
这几户家的人丁都很旺，这样一份小奖对他们而言，并不能带来实质上的丰富生活。
轮到他领取奖励的时候，陈生得到了相同的一份：一两油、肉票和一小袋糖。
人群目送王主任他们离开之后，三位老爷子再次围坐于院子。
刘海忠敲打着搪瓷杯，笑道：“这奖励真是不错，有些人就不能装着大方，有总比没的好啊！”
他的这番话让三位大爷和贾姓家人们微微感到尴尬，尤其是贾张氏没太大反应，这也正常，她是院子内出了名的心思不够单纯。
陈生闻言忍不住想笑：每次开会，刘海忠总像一个相声配角，只是，看到大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显然这样的开场已经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流程，需要老大爷露一手来引出正式的话题。
易忠海起身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首先，我要为所有人的共同努力道声恭喜，咱们大院今年再次被评为优秀传统院落。”
紧接着他提议：“希望大家下年也能继续保持，巩固这份荣誉。
第二件事情，我们可以组织一个团拜会，避免有人家条件宽裕，而另一些则连买颗瓜子都困难的情况发生，到时大家可以一同欢庆，彼此沟通。
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刘海忠也积极响应，表示赞同摒弃不良传统，学习良性习俗的新风尚。
对此，阎阜贵尤为雀跃，因为团拜会意味着美食，作为家中人口最多的住户，他觉得这是扳回先前劣势的好机会。
“好主意！各户集少许钱，大家聚一堂狂欢一番！太棒了！”
阎阜贵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充满兴奋。
既然大伙都同意了，这计划便暂时决定下来。
另外，易忠海观察到近期大家已经在准备新年必需品，“现在大家应该已经开始置办年货了吧。
今年咱们新搬进来一位新邻居，陈生正好在杂货店任职，到时候买东西时，请多多照顾陈生的店铺，给大家一些实惠。
如何，大伙儿？”
，说罢率先鼓掌，寻求大家的认同。
陈生听明白了，这分明是打算让自己背锅。
“多谢诸位的好意，但这似乎有点过分了吧，像挖社会主义内部资源一样？这种思路可能有点危险，不过邻里间嘛，我会尽自己之力去帮忙的。”
陈生的回话既表明立场，也保全了大家的面子。
易忠海闻言脸色大变，暗自忧虑若街道办事员听见刚才那段对话，自己的名声可就要扫地了。
陈生的坚韧让他颇为吃惊，原来他也有这样的坚持。
勉强维持笑颜，他说：“呵呵，小陈这话很犀利。
其实三大爷不过是开玩笑，并提醒各位尊重小店。
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
离开时，易忠海嘱咐其他几人：“呆柱、大茂、东旭，你们去清理这里。
\"而陈生也收拾东西向后院离去，心中对这位老顽固满是鄙视。
旁观的众人明白易忠海为何失色，而屋内的他也只能独自生气，哼了一声。
时间匆匆飞逝，转眼间已是一年的尾声。
一大早，陈生生的大哥骑着单车前来，告知他今天需早点归家共聚年终晚餐。
陈生沉思片刻，想到已在异世界度过了些许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