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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蝉与夏至(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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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儒卿无法断定两座城市的好坏:“有志同道合的人在身边最舒服。”比起城市,身边人才是唯一感受。

“在大学交到了朋友吗?”

“认识了很多人。”

“那就好。”

他们又走过一段林荫大道,有风走过的树林带来些许凉意,树叶如身着长裙随风摇摆,偶有几片脱离了大队伍落在柏油路上,这又会是哪个班的包干区等待打扫呢。

这次由季儒卿挑起话题:“你不会真的听进去我的话而废除考试制度吧?你明知道会得罪人。”

老刘并不后悔:“我落子无悔。你说得对,学生才是检验学习成果的唯一标准。我们制定的标准无法适应时代的变化,身处当代漩涡中的人才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季儒卿点点头:“嘿,怎么不早点意识到,说不定我那届也不用吃苦了。”

老刘也很遗憾:“当时如果你能挺身而出来段慷慨激昂的演讲说不定能感化大家。”

“这倒不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个制度对我来说形同虚设。”

“你怎么还是这么猖狂,在昌大没碰到对手吗?”

“没啊,我是说我当年,现在我可是低调做人。”

老刘没看出来她哪方面低调了:“我可是很有信心的,乾坤未定他们皆是黑马,且看我这届准高三怎么样吧。”

“好啊,”第一届没有追逐赛的高三,季儒卿也很期待:“准备上岸率破100%吧?”

“说不定呢。”老刘高深莫测比出一个七:“我班上这次月考分数全是七开头的,最高七百二十七,说不定能打破你留下的记录。”

“这么厉害?我拭目以待。”季儒卿那届也不差好吧,要不是因为班上有个拖后腿的拉低平均分。

“当然,随时欢迎回来看看。”老刘也很期待。

“哈,保安说毕业后可就是校外人员了。”季儒卿参他一本。

“怎么会,学校永远是你第二个家,以后来报我名字。”他们兜兜转转回到校门口,孔子的雕像立在正中央历遍风霜。

季儒卿酝酿许久,终是吐出压在心里的话:“我得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的。”

老刘想了一会:“你说哪次,两年前还是在昌大附中?”

这么记仇的吗?居然把昌大附中那次也算上,季儒卿干脆一起道歉以免良心不安:“都算。”

老刘从没介意过,人之常情,她生气是应该的:“嗐,学生和老师之间有误会很正常。”

“那就两清了。”季儒卿指了指保安:“大爷是新来的吗?”

“对啊,校长亲戚。”

“怪不得。”

“你怎么进来的?”

“趁他不注意从门上跳进来的。”

老刘又气又好笑:“你你你,毕业了还干这事,万一人家报警把你抓起来怎么办?”她也就欺负大爷腿脚不利索直接闯大门,换成以前的保安她只敢翻墙。

保安看到她后气的吹胡子瞪眼和老刘告状:“她、她当着我的面咻地一下就跳进去了,我拦不住她。”

老刘安慰道:“没事,上一个保安小李也拦不住。”

大爷一世英名毁在季儒卿手里:“要是说你是她老师我就放她进去了啊。”

嘿,这人怎么先告状,季儒卿说了:“是你自己不信的。”

大爷理直气壮:“我以为你胡咧咧的,连老师当主任了都不知道。”

老刘当和事佬劝架:“她上学就这样管不住,毕业更无法无天。”

“她还说那大屏幕上的是她。”

“这个喷不了,这真是她。”

哼哼哼,颤抖吧,站在你面前的是老刘手上的王牌;尚城一中顶端霸榜三年的女人;令一众学弟学妹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好吧上面那些都是她编的,老刘手上全是王牌多如牛毛;她也仅仅霸榜了三年,毕业后查无此人;其实学弟学妹根本不认识她。

“和我一起来的那两人呢?”季儒卿后知后觉她的两个跟屁虫不见了,难道和大爷battle输了?

“送隔壁派出所了。”大爷面对两个高大个毫无胜算,正好拐角五十米有派出所,他灵机一动。

“为民除害啊。”季儒卿竖起大拇指,但人还是要捞一把的。

老刘和她一起去捞人,在派出所他认识几个民警。

季离亭和范柒在被罚写检讨,面前的民警同志严厉训斥:“平时不学好,去学校寻滋挑事,你看你们为难一个老大爷做什么?”

他俩的身份证被扣压在桌上,视情况而定去或留。

范柒大字写不出一个,季离亭洋洋洒洒轻轻松松一气呵成。

民警同志接过:“嗯,还行,你呢。”

“我写不出来。”范柒没上过学,很多字不会写。

“说明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民警同志摇头:“等他写完你们才能走。”

“为什么?”季离亭恨不得帮他写。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不是,我不认识他。”

“我认识他。”

可恶,季儒卿说的真没错,季离亭不可靠,居然想丢下他一个人跑了。

民警同志拍了拍范柒的肩膀:“小兄弟,交朋友要擦亮眼睛。”

季离亭试图把范柒踢出局的计划失败了,季儒卿自从进了学校之后渺无音讯,她倒是逍遥快活去了。

“哟,写检讨呢。”季儒卿从范柒背后突然出现。

“我看你也应该写一份给大爷道歉。”老刘去和民警同志交涉。

说明误会后他们把人放了,下次记得说清楚,搞得民警同志以为有两名男子威胁保安大爷开门,闯入校园寻滋挑事。

季儒卿看到桌子上的一张身份证,照片是季离亭的脸,出生年月写着20某某年,现在算来他24岁?

“我要告到中央,有人办假……”季儒卿夺过身份证,被季离亭捂住嘴。

“哈哈哈哈,没什么,她见到我太激动了,给同志们添麻烦了再见!!”季离亭逃之夭夭。

出了派出所,季儒卿拿着磨皮后的身份证和他比对:“我靠,你真是人不要脸树不要皮啊。”

哼,季离亭天生丽质:“我本来长得就年轻。”

老刘依旧乐呵呵:“这是你的朋友们吗?个个都是青年才俊,仪表堂堂。”

这大叔说话好听,季离亭十分受用:“我是她大学同学。”

“她在学校怎么样啊?”

“经常拿烟头烫我。”

“???”

“别理他,他精神不正常。”季儒卿又把老刘送回学校。

站在校门口分别前,老刘再次转身看向她,他有种预感,季儒卿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金色的校训在阳光下发光发热,他站在校训下身形日渐伛偻,即便他绷直体态也改变不了衰老的事实。

尽管如此,他送给季儒卿最后一句话:“去日不可追,来日犹可期。”

季儒卿收下了,她礼尚往来也送一句话好了:“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

老刘低下头笑了笑,随后转身摆了摆手,留下一个他自认为很潇洒的背影,在季儒卿看来是中年人无处安放的辛酸。

凡事有过程的悲欢离合,做不到事事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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