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远攻（1/1）

结束了和香宗我部亲泰的会面后，无奈的雨秋平一个人在枫叶山城里漫无目的地兜圈子。www.126shu.com香宗我部亲泰显然不愿意放弃，向雨秋平表示愿意做出更多的让步，来换取雨秋家的支援。可是雨秋平根本不图他这点让步，他是考虑到了政治因素才无奈放弃的。

雨秋平已经把目前的困境分享给了竹重治的参谋部，可是竹重治虽然在战阵指挥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在政治却近乎一窍不通，拿不出什么办法。雨秋平又向雨秋五兵卫里的另外四个咨询意见，也没有好的办法。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香宗我部亲泰越来越急，可是雨秋平却始终没有好办法。他已经去信给织田信长了，织田信长的答复也很简单：没门。原话是这样的：“一个四国岛的蝙蝠，和织田家下任家督的威望，哪个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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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宗我部殿下，经过雨秋家内部的商议，决定不排除军队支援长宗我部家。”雨秋平的第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直接浇在了香宗我部亲泰的头。他顿时面色惨白，难道雨秋平这次叫他来是来送客的吗？

“是的。本来想让各位老板来替你介绍，可是他们一致要求由我来开口。”雨秋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时代的商人在武士面前，还是有一些拘谨和卑微感——即使他们提出的计划是如此疯狂。

“治部殿下说得不错，”香宗我部亲泰提起主家的创意，不由得自豪地点了点头，不过作为一个成熟的外交家，这份自豪被他得体地掩饰起来，“不然的话，以土佐贫瘠的土地和微薄的税收，哪里能动员出近万士兵？只有发动百姓自己的力量。”

香宗我部亲泰闻言脸色微微一红，但是依旧不卑不亢地答道：“不瞒治部殿下所说，一领具足虽然能动员大量军队，可是战斗力良莠不齐。指望农户自己准备的具足和武器，质量也都非常差。有的具足已经破烂不堪，刷漆才勉强拿出来。长枪兵的竹枪都有些发霉，刀剑也锈迹斑斑，老旧的弓弦射出的箭矢也都绵软无力。整支军队的战斗力远非三好家精兵的对手，纵使有地势之利，也挡不住三好家的虎狼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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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些装备…要钱吗？”香宗我部亲泰试探性地问出了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房间内的众人都逗乐了，连他自己也乐了。

“治部殿下说的是。”香宗我部亲泰也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虽然是要钱，这样也很不错了。以土佐工匠的人数和技术，根本没有办法量产装备。哪怕是武士和旗本的装备，大多数也都是一代传下来的老旧货。有人能卖给他们装备，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殿下您也知道，长宗我部家囊羞涩，还望殿下通融一二。”

濑名氏义露出的笑容让雨秋平不寒而栗。果然，香宗我部亲泰在接过账单草草扫了一眼后，瞬间石化了。那张白纸底下写着的黑字，对于土佐来说无异于天数字。

“没事，我们早预料到了。”濑名氏义脸笑容不减，又从怀里掏出了第二沓纸，“殿下请看看这个。”

“简单来说是这样的，雨秋家愿意借贷给长宗我部家一笔钱，用以购买装备。不过这笔钱如何花，要有雨秋家的管账来监督。大致原则是，这笔钱只能用来买装备，卖家也被锁定为雨秋家的军工司。”香宗我部亲泰一边读着纸的内容，一边听着濑名氏义讲解，“不过还请殿下谅解。虽然作为武士的雨秋家非常信任同样作为武士的长宗我部家的人品，可是这笔钱毕竟是要经过国会的老板们批准通过的。为了避免长宗我部家未来赖账的风险，需要长宗我部家将长子千熊丸送来国会做人质。”

“还有另外一些条件，写在下面。”濑名氏义继续娓娓道来，“长宗我部家需要允许雨秋家的商人在土佐境内投资设厂，并雇佣土佐人作为工厂的员工。长宗我部家不得阻拦雨秋家商人的正常雇佣、经营行为，还应配合商人把产品销往土佐和四国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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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毕竟是古代日本，人口没有那么多。很快，近畿一带的壮劳力供不应求，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劳工们要求的薪水也水涨船高。而商人们同时发现，他们的销售市场也正在逐渐饱和。毕竟这是一个平均收入很低的时代，大多数家庭并没有多高的消费能力、买不了多少东西，商家生产出来的商品很快面临了无处销售的窘境。虽然良性的商业机制有效减缓了市场饱和——那些从工厂挣到薪水的工人本身提高了家庭的购买力，但是这个提升和商品的生产数量显然不匹配。

而这次的土佐危机，正给他们提供了这样一个契机。土佐有着大量的廉价劳动力，而四国岛的市场过去一直由三好家控制。三好家对过往商船征收高额的关税，使得国会商人们很是不满。如果有一个机会能从内部打开四国岛市场，那将是一本万利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