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生死有命（1/1）

“嘎吱！呜呜呜——”

被白布包裹的尸体逐渐被送入到焚尸炉，身后杜洋的那些亲戚们都拼命地冲着里面喊，让李姨妈千万别进去。www.126shu.com

本来还人满为患的长廊，此刻只剩下我和杜洋以及几个村里看着较沉稳的长辈，其他人有些是胆子小，不想看到骨灰，还有一些人则是想去外面抽烟。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我竟然听到焚尸炉内不断地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叫声，甚至还有人拍打焚尸炉的声音……

负责捡骨灰的工作人员戴着一个白色的手套，听到焚尸炉内彻底没了动静，拿着骨灰盒，去了焚尸炉的后面打开炉门，去捡骨灰。

普通人看到尸体都会吓得腿发软，而这些工作人员每天要面对的都是骨灰，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骨灰盒还没有将盖子盖，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烧焦味儿，当我看到里面还有几根白骨没有完全烧成灰的时候，我的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差点蹲下来哇哇吐了。

我跟在杜洋的身后，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阴风阵阵，脑袋又开始疼得有些发胀。

当我和杜洋走出了火葬场，出殡队伍内一阵骚动。我看到人群，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此时脸色发白，目光涣散，神情呆滞，看着好像是被惊着了。

村里的一位花甲老人有些经验，抽着烟说道：“阳阳这孩子好心重，非要去看看殡仪馆的烟囱，可能是遇着事儿了。”

两位老人都说得不清不楚，半天我们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儿。直到看见毛大爷，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年轻人看到殡仪馆的烟囱，布满了人的手印儿，当时被吓傻了，回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不少老人还以为他被鬼附身了。

有几个懂事儿的老人说，那是人家魂魄升天的通道。进了焚尸炉的魂魄，都得从底下慢慢爬烟囱，才能升天，那些手印儿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

而灵堂的选择是近原则，我们村子的灵堂在那片坟地的附近。

刚进入灵堂的时候，里面阴森森的，琳琅满目的骨灰盒和辞世之人的照片，看得人心慌慌。

有老人对杜洋说，你妈生前最喜欢打麻将了，要不给她在骨灰盒旁放一副麻将。

听老人们说，只有祭日和清明的时候，才会来灵堂祭拜，其他的日子，都是在家里烧纸祭祀。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下午出殡的时候，他已经给了我一个大红包。

我见杜洋坚持，收下了。

丧饭吃完，我爸妈帮着杜洋送走了不少宾客，还把搭建起来的灵堂拆了，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才走。

他睡得格外安详，眼睛红得跟水蜜桃一样，泪水把枕头给打湿了，时不时发出阵阵抽泣声，让人看了难免会有触动。

回到家，我妈说杜洋太可怜了，这个孩子的命不好。

我没告诉我爸，我现在干的这一行有多危险。用鬼叔的一句话来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如果要说我和鬼叔在用生命赚钱，这一点不为过。

人生无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我们只能认命！